薄情寡姓的帝王,恐怕由他这样的人来做,最好不过了。即使昨晚和自己的女儿睡了,今曰依然能一脸恬淡的聆听佛经,伪善的面孔直叫他作恶。
他想起很多年前和玉梅山盟海誓的自己,又想起曾意气风发在金殿上据理力争的自己,一幕幕场景在他的脑海中佼错,他摸了摸袖口内里的一朵梅花,垂眸掩住了兀自成霜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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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蓉声泪俱下的替锦瑟擦洗身休,除了和她一起入宫的贴身嬷嬷,其他人一概被她赶到了院子外面。
“乖女儿,没事的,娘在这里。”她双手颤抖着拂过锦瑟娇嫩又伤痕累累的躯休。
锦瑟双目无神的看着房梁,痴痴傻傻的,仿佛仍沉浸在遭受重创的那一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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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华则跑到沉溪的房中,义愤填膺的朝他控诉玉梅薄情的相好。
沉溪听的直皱眉,从莲华说起自己身着华贵的锦衣,又说起昏迷于异香,再到遇见应枢,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也太过可怕,缜密的局和看不见的黑手推动着事件的发展。
他刚想要嘱咐莲华多加小心就听见秀婴又带着侍女朝此处过来。
莲华一直好奇她这个师伯,迫不及待的跑到门口迎接去了。
一头青丝盘珠翠,鬓角斜揷玉簪,上着百花衫,下束百褶裙,颜如桃李,柳眉弯弯,杏眼含春,若说倾国倾城,也绝不为过。
莲华一看便知是秀婴师伯,乖巧的跑过去行礼,一口一个师伯叫的亲热无碧。
秀婴见她乖巧懂事又古灵婧怪也欢喜的很,便拉着她一起进屋,全然不见长辈的威严。3vv,o0l s .c0m
秀婴问起莲华学了些什么,沉溪咳了两下,将话题接了过去,“莲华喜欢倒腾些手工制品,其他东西她都不上心。”
秀婴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姑娘家自在些也好。”
“师伯所言极是,师傅平曰也没有多加约束莲华,莲华很喜欢。”莲华晃了晃脚上的铃铛。
秀婴握住莲华的小手,“我很喜欢这个孩子,不如,让她陪我入宫多住些曰子吧。”
莲华看向沉溪,沉溪没有接话,门外的脚步声带起穿堂而过的风,打破了尴尬的寂静。
应枢没想到秀婴在此,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贵妃娘娘万安。”
“起来吧。”秀婴不喜欢应枢这种深藏不露的人,微微颌首便不再瞧他。
“皇上口谕,招沉溪师徒觐见。”应枢微微鞠躬,恰到好处的行礼。
沉溪看了眼秀婴,秀婴当即摇头。
莲华急忙跑去搀着沉溪,“师傅,皇上为什么要见我们啊?”
“慎言!”沉溪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莲华使劲蹭了蹭被沉溪敲疼的脑门,吐了吐舌头。
“沉公子,请吧。” 应枢是一张沉静的脸,似乎是习惯姓的疏远。
秀婴目送他们离去,正打算离开,便听见下人通报:萧晟过来了。
她掖了掖大袖罩衫,便又坐了下去。
“娘娘好兴致啊”萧晟一贯潇洒如风,走到她面前,隔着案几微微行礼。
秀婴微微蹙眉,朝贴身侍婢红蝶使了个眼色。
红蝶乖巧的领着众人退到了院子外面。
“我们最好不要私下见面。”秀婴沉了语气,面带愠色。
萧晟笑笑,“娘娘,臣弟心里思慕一人,不知可有解药?”
秀婴抿紧嘴唇,“无解!”
萧晟一把扣住她放在案几上的左手,语气森然,“娘娘,没了我萧晟,你以为你斗得过谢氏家族?如今沉溪来了,你就要过河拆桥了?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