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看了他这般反应,便知道他的心情,因笑道:“你又怎么了?”
雪茶打量了小小鹿半晌,却心绪复杂地笑道:“也罢了,要真的是她,倒也很好。”
以前彼此无知才互相仇视,后来逐渐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不得已跟内情,可是过去却再也回不去了,如今见了怀敏,起初的心悸过后,却也由衷地觉着:兴许这冥冥中早有注定,真个儿是小鹿的话,倒是另一宗圆满。
这会儿谭伶笑道:“皇上还在里面,咱们进内说话吧。”
仙草反应过来,一手拉着怀敏,一边握着雪茶的手入内,又问道:“对了,听说你也带了几个孩子回来?”
才问出这句,雪茶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古怪。
***
虽然禹泰起在信上不便直说,但是仙草也猜到了禹泰起所娶的正是冯绛,只不过冯绛的身份不便曝露而已。
此刻进了乾清宫,却那殿内的确有三个小孩子,其中一个男孩子浓眉大眼,相貌堂堂的,一股勇毅的气质,果然像极了禹泰起,而另一个女孩子,细细看来,眉眼间又有几分冯绛那种飒爽气息。
仙草心中替禹泰起高兴,不由温声唤道:“天成,惜儿。”
俞天成xing情外向,早在来夏州之前,就给父母耳提面命过多少次,说自己的姑姑在京内,见了面要如何等等。
此刻见有一个温婉高贵的女子走进来,满面含笑,眼圈微红地唤自己名字,他便立刻知道了,不由雀跃着叫道:“姑姑!”
跑上前便跪在地上:“天成给姑姑见礼。”
仙草见他这样小,却又这样知礼,更加欢喜的无可不可,忙把俞天成扶起来,细细打量片刻又紧紧抱入怀中:“好孩子!”
这会儿禹惜儿也上前跪地,仙草一并拉起来,亲亲她的脸颊,心里的欢喜几乎要漫溢出来。
三个人这里相拥的时候,怀敏却走到另外一个小男孩子的身旁,她歪头打量着男孩子,打量了半晌,突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那小男孩不知是受惊还是吃痛,哇哇地哭了起来。赵踞在旁咳嗽了声:“怀敏!”
怀敏早松了手,又忙笑道:“我没有用力呀。”
雪茶更是看的瞠目结舌:简直似历史重演。
仙草听了动静,忙放开俞天成跟禹惜儿,又知道怀敏闯祸,便道:“怀敏你干什么!”
怀敏忙低了头。
仙草起身看向那哭泣的小孩子,虽还不知这是何人,见他哭的这样却很是心疼,忙上前安抚:“别哭,让我看看伤着了没有?”
见小孩子慢慢止住哭,仙草道:“疼吗?”
小孩子摇摇头,原来怀敏只是捉弄人,并没有真的伤到。
仙草松了口气,又道:“别怕,我替你责罚她。”又喝怀敏过来道歉。
此刻赵踞走过来,低低道:“你别忙,你只看他像谁。”
仙草正要惩治怀敏,闻言一愣,忙又细看这孩子,一看不要紧,竟觉着那机灵清秀的眉眼,俨然竟像极了一个人。
仙草以为自己看错了,忙又看向旁边的雪茶。
雪茶的脸上隐隐地有些发红。
仙草的眼睛慢慢睁大:“不、不会吧……”
怀敏却看了出来,指着那带泪的男孩子说道:“他长得跟雪茶公公一样。”
此刻,那孩子才认真地说道:“当然啦,我自然跟我爹一样。”
仙草脑中一昏,几乎晕了过去,连身后的谭伶也有要晕厥之势头。
让众人且在殿内缓和缓和,赵踞向着雪茶使了个眼神,转身往内殿而去,雪茶忙不迭地跟上。
到了里间,看看人都在外头,赵踞才问道:“你怎么回事?”
雪茶憋红了脸,半晌才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胡说,”赵踞忍不住高声,却又忙按捺下来:“那孩子长得跟你一模一样,又叫你……是不是你搞出来的,难道你不知道?”
雪茶的脸上似要滴血:“是、是奴婢搞出来的。”
赵踞是一时惊恼才如此说,如今听雪茶也跟着这样说,差点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