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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一个半小时,现在压压腿就跟玩似的。
    江绝试图屏蔽掉那大胡子老师的碎碎念,继续保持标准的形体动作,去听清楚他到底在念什么。
    “……石狮子吃了山后边……四十四棵死涩柿子……。”
    戚麟扳着腿念到一半,猝不及防地对上江绝的双眼:“……树的涩柿子。”
    两人四眼对望,场面略有些尴尬。
    “好了!时间到!都起来绕着这儿跑圈!”平津大声吼道:“全身活动起来!不许偷懒!”
    江绝跑在戚麟旁边,小声道:“你这样子是没用的。”
    “可是我已经快念顺了,”戚麟也压低声音辩解道:“刚才一个字都没错。”
    “不仅仅是要念顺,”江绝看了眼平老师在观察谁的动作,加快脚步道:“晚上教你。”
    平津看着这帮学生气喘吁吁地跑着圈,眼神忽然定在了那小声说话的江绝身上。
    他怎么长得——这么像自己的老朋友?
    第5章
    表演课是大家最期待也最跃跃yu试的环节。
    比起形体上的先天不足,声乐时的笨拙以及卡喉咙,以及越来越像诗朗诵课的台词训练,还是表演让人能念念不忘。
    ——虽然秦以竹已经开始被人叫老妖女了。
    秦老师在时戏院的呆了几乎二十年,也培养过不少优秀的学生。
    她业务水平高是真的高,凶也是真的凶。
    可是——这是表演啊!
    多少人向往着这节课呀。
    学会了表演,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可以塑造各种迷人到喧宾夺主的反派角色,万一自己天赋秉异,这个学年报告演出上就被相中去试镜甚至拍戏呢!
    几乎所有人在艺考的时候,哪怕没有被老师特意叮嘱,都在表演方面胡乱摸索的看了些书,有钱的自然各种请老师来指点教导。
    就连秦以竹快步走进教室的时候,大多数人眼睛中略有些狂热的表情都没有收起来。
    那老师在讲台前站定,既没有开ppt,也没有写板书。
    她扫视了一眼所有的学生,终于开口道:“你们是我带的第七届学生。”
    “这意味着,在你们之前,我已经见过各种类型的麻烦了。”
    她随意地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讲台旁边,语气平淡:“按照教纲,你们应该先从学动物起,先忘掉自己的社会标签和身份标签,去做减法。”
    做·减·法。
    戚麟生怕错过她说的每一个字,一边听一边心里着急。
    可这要是学动物的话,根本赶不上试镜啊——
    总不能在那个法国导演面前来一段大猩猩求偶式捶胸吧?
    “但你们是不屑于做这些事情的。”
    秦以竹勾起笑容来,双手jiāo叉,语气慵懒:“你们在校外或多或少的上过表演课,既没有兴趣了解西方戏剧史,也没有耐心读完《李尔王》的全部剧本。”
    她这几句话说的颇为轻巧,可渐渐有学生褪去刚才的表情,露出略有些惶恐的神色出来。
    事实是,绝大部分二十上下的年轻人,总是对自己的能力和眼界有种迷之自信。
    这种心高气傲的气xing,既可以说是少年气概,也可以说是认知太少所表露的愚蠢。
    等秦以竹这几句话说完,已经有人不自在到干咳两声,显然被击中了某些内心思想。
    “我就不啰嗦那些了。”她微微身体前倾,看向这些一脸稚气的年轻人:“不是都想演戏吗?那就来演吧。”
    戚麟心里一慌,下意识地看向坐在旁边的江绝,可对方撑着下巴在专心听讲,完全没什么反应。
    “表演,不管是所谓的体验派,方法派,还是表现派,都离不开真实体验。”秦以竹笑意渐起,慢慢道:“你们自然没有做过老板,也没有当过舞女,不如就演夫妻吵架好了。”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哪怕自己父母相敬如宾,也总该见过亲戚邻居拌嘴的吧。
    她随手接过班长递过来的名册,随意道:“张珂儿,盛天烁,你们两上来演。”
    被点名的少年少女瞬间身体一僵,几乎连起身都充满了犹豫感。
    “不愿意?”秦以竹一扬下巴:“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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