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河说:“没有,我不饿。”
宋魏民一点头:“坐吧。”
冯长河在办公桌面前的椅子坐下了。
宋魏民:“把你调到二组去了,知道了吧。”
冯长河说:“嗯,刚才有人来通知我了。”顿了一下,他说,“宋队,谢谢您。”
宋魏民往椅背上一靠,摆了摆手:“少说这些客套话。”
他又语气很平常地问:“你们认识了有多久,一个月,两个月?”
冯长河愣了一下,意识到他问的是跟世界认识了多久。
宋魏民又说:“你别跟我说已经很久了,我可知道,两个月前你还没女朋友呢。”
冯长河答:“不到两个月。”
宋魏民看着冯长河说:“嗯,那感情应该还不是很深。”
冯长河轻轻勾了一下嘴角,没说话。
宋魏民叹了口气,站起来,去身后书架取一份文件:“不过我清楚啊,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冯长河慢慢说:“喜不喜欢,和正不正确,其实是两码事,我分得清。”
宋魏民拿到一份封好的文件夹放在桌上,然后他又重新坐下了:“我相信你会选择正确的,但我还是要再给你泼盆冷水。”
宋魏民把文件夹竖起来,指着封皮上的一行标注:“这是从日本警方传回的资料,由于只是一部分,不够完整,所以我开会时还没把它拿出来讲。但今天,我先给你分享一下。”
冯长河眉头轻轻动了一下。
“之前开会说过,那个新型的致命针剂在日本一起命案里出现过。凶手是自首的,并且已经服刑两年了。”
“这个凶手曾是日本一所著名高校的教授,退休后自己开了一家拉面店。虽然凶手对杀人罪行供认不讳,现场证据也都指向他,但是杀人动机,却始终找不出来。这个退休教授已经快七十了,平日友善亲和,他与他du杀的对象一点关系也没有,更是丝毫不认识。”
“现在,你来猜这个教授叫什么?
冯长河心中有根弦被不安地拨动了,但他还是摇头:“我猜不到。”
宋魏民目光深远的看着前方墙壁:“你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就猜到世界了么?”
冯长河依旧摇了一下头,宋魏民收回目光,直视着他:“这个老教授的全名,叫利银川世界。”
冯长河脑中轰然一响,他目光颤了一下:“他叫这个?”
宋魏民说:“对。今早收到报告时,我以为‘世界’在日本是个挺常见的名字,有重名也正常。但刚才我查了一下,这其实是个很罕见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是哪里人。”
——“我之前在日本住了一段时间,很爱吃一家的拉面,我就想,没准我有个日本胃。那个面店老板名字叫利银川世界,我觉得挺好听,就这么取了。”
冯长河脑中嗡嗡地响,转起了无数个念头。
宋魏民说:“还没完呢。资料里说,这个老教授在七年前收养了一个小女孩,他一生无儿无女,老伴也过世的早,这个小女孩是他唯一的亲人。但老教授去自首后,这个女孩就失踪了,从审讯,判刑直到入狱,日本警方也没有找到她。”
“我已经跟那边警方联系,拜托他们找到那女孩当年的照片。但即使没有照片,事实我们大概率也能猜到了,对吧。”
“世界就是那个老教授收养了七年的女孩。换了个国家,这个名字她就随手拿来用了。”
“当年那老教授选择自首,真的是他干的么?还是他想保护他收养的孩子,想给她顶罪啊?”
“真狠啊,老教授养了她七年,把自己养到监狱里去了。他或许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养了一个职业杀手吧。他或许以为,他养的孩子只是一时失手犯了错,以后还是善良的吧。”
冯长河深吸了口气,说:“我知道了,宋队。我懂你什么意思了。”
宋魏民把文件袋狠狠掷在桌面上:“你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么?别把一丝情感放到那种狼心狗肺的人身上,不会有回报的,还会反噬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