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河呼了口气,眼睛一睁,看到几个警员凑了过来。
冯长河问:“怎么?”
一个警员拍拍他的桌子,小声问:“冯哥去唱会儿歌不?”
另一个说:“余辉今天过生日,他这人别看挺内敛,其实麦霸一个。我们拉他唱上两个小时去。”
冯长河掐了掐眉心:“不怕突然来活?”
“也忙了几天了,目前也没啥事儿,这不过生日么,简单娱乐一下。”
“ktv就在不远,十来分钟路程,有事了立刻回来也来得及。”
冯长河点点头,起身抓起外套:“好,走。”
他觉得这样耗下去自己工作效率也低,换下环境,喝几口酒,没准晚上能稍微能睡个好觉。
来唱歌的人不是很多,开了个中包。
余辉被抓来了包间,一进门桌子上摆了个小生日蛋糕,他心里还挺感动的,又叫了果盘零食啤酒请大家。
余辉连唱几首后,把话筒塞给了旁人,给大家递啤酒喝。
黑暗的包厢音乐环绕,光影闪动,在这样的环境里可以静静发呆,也可以什么都不想。歌曲间隙,有人拿着话筒大声撺掇:“来来,一人一首,谁要唱什么快想快点。”
冯长河不大会唱歌,连听歌都少,他就是来喝啤酒的。一圈人都唱完了,有人来推他唱,冯长河有些头疼,笑着说:“我真不会唱,一开口怕把你们吓着。”
“别呀,就想听冯哥吼两句。”
冯长河说:“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歌。”
这时屏幕上自动滚到了下一曲,是首老歌,愿得一人心。
“这个肯定会,来,就唱这个吧。”
一只话筒传过来塞进冯长河手里。
余辉拿起另一只话筒陪唱。
歌曲前半段冯长河确实不熟,话筒里主要是余辉的声音。
“——曾以为爱情能让未来只为一个人......
......忘不了爱过的人才会对过往认真——”
到了副歌部分,是脍炙人口的几句歌词,冯长河的声音透过话筒放了起来。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这简单的话语,嘲笑孤单的自己
盼望能见到你,却一直骗自己
遗憾你听不到我唱的这首歌
多想唱给你。
......”
余辉放下了话筒。
冯长河喉结轻轻滑动,认真地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歌词,一行一行白色的大字,映进眼睛里有点刺痛。怎么会轮上唱这首歌呢,或许是因为心境原因吧,无论哪首情歌,都能碰上几句合适的。
冯长河的声音低沉平淡,也没有假声技巧,比起原唱更像是一种诉述。他在角落里举着话筒,坐得端正,一句一句唱完了整曲。
冯长河唱得确实不算好的,曲毕,还是有人捧场地鼓掌:“好!”
冯长河把话筒递给下一个人,莫名地淡淡笑了一下,饮下一杯啤酒。旁边有人在倒水喝,顺带给他的空杯倒了一杯。
冯长河拿起来,又一口喝了。水是热水,兑了啤酒的底子,从喉咙滑下,竟鲜明地又苦又涩起来。
这时口袋里手机震动,冯长河看了眼号码,是自家小区的物业电话。
他心里奇怪,一边接起,一边从座位上站起来。
“喂?”
“喂!是住八号楼三单元四层南的吧!你家房子漏水了......”
乐声很吵,冯长河跨过几条腿挪出座位,往卫生间走去。他一手拿着手机凑在耳边,一手扭开卫生间的门。
“什么?刚才有点吵。”
一个大妈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
“快回家来吧,你家房子漏水了,三楼都被淹了。”
冯长河皱起眉,赶紧说了声:“好,我这就回去。”。
电话挂了,冯长河一侧头,看到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镜子一圈有昏黄的灯带,照得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