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旁边的人说:“一会儿你亲手jiāo给曼巴。”
世界无所谓地笑笑:“曼巴派你们来接我啊,真好。”
不过五六分钟,车就停下了,一个黑衣男人率先下车替她撑伞。世界透过雨幕, 看到了熟悉的民宿大门, 正是她这些天住的地方。
世界奇怪:“曼巴在这里等我?”
黑衣人点头, 举着伞带她往里走。
世界说:“你看,我浑身早就湿透了, 还都是泥巴,这你还用得着给我撑伞?”
黑衣人依旧标准姿势举着伞。
世界耸肩, 别开头去。一路走进,她看到院里的阔叶大树断裂了许多叶片,之前扔上去的山竹壳掉落满地。
而世界被带到的房间门上也画着一只山竹。
那是她的房间。
她屋里的桌椅上堆满衣服杂物, 所以曼巴选择坐在床边。一个黑衣人端着木托盘站在一侧, 托盘上搁着两杯清茶。
屋里只有这二人,f不在。
世界走进屋里,门在身后被关上了。
“我们是没有规定着装的,是吧。”世界打量站在曼巴旁边的黑衣人, 又指指门外,“怎么你的手下,都穿一身黑衣?是他们自己买的,还是你给发的?”
尽管坐在床边,曼巴依旧坐姿标准,脊背挺直。他看着她,用手指敲了一下脑门:“你的关注点,总是这么奇特么?”
世界接着说:“不过统一着装确实挺酷的,看着就很唬人 。”她走近两步,仔细瞅了瞅黑衣人的上身,“这是不是还防弹啊?”
黑衣人没理她,目不斜视,把托盘往她面前递了一下。
曼巴悠悠道:“喝杯热茶吧,这是我从中国带来的毛尖。”
世界端起茶杯后,黑衣人又把托盘递到曼巴跟前,曼巴拿起另一杯茶,一手轻轻摇晃茶杯,一手朝她一伸:“东西。”
世界将一直握着的银色手机递了过去。
曼巴接过来,前后翻转着看了看,脸上浮出满意的神色。他拍拍身边的床说:“坐下喝茶。”
世界没动,站在他面前问:“你答应我的呢?我和f的控制装置呢?”
曼巴说:“不急,你淋了雨,先喝一杯热茶。”
世界晃晃手里的茶杯,茶汤清澈,油绿dàng漾,不由一挑眉:“下yào了?”
曼巴看着她:“怎么,跟我换一杯?”
世界思索一下,然后端着杯子往床边一坐:“算了。”
抿了一口茶,门外隐隐有人声响动,曼巴富有深意一笑:“人来了。”
他的声音清晰,不带情感,像个旁观的报幕者,世界心中不安。话音刚落,屋门开启,冯长河站在门口,一股潮湿的水气铺面涌入。
世界仰着脸愣住了。屋外环境昏暗,还没屋里开了灯亮堂,他的身影显得格外疲惫,衬着昏沉的背景,令人有幻觉般的恍惚。
世界一时间想站起来,但又没力气这样做。她坐在床边扣紧茶杯,脑子飞快地转。
她没想到他会找来。
不过也是,这家民宿是他知道的她可能在的唯一地理位置。
但曼巴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jiāo接呢,他想要见冯长河?
门口的黑衣人做了手势请冯长河进去,他却仿佛不懂,站在门外,复杂地望着屋里的一切。
屋里床边并排坐着两个人,一人手里一杯茶,似乎jiāo谈正欢。
冯长河的头发湿透了,珠子一样的水落在他的眉毛上,有微微闪光,而他的眼底是完全漆黑的,一点光彩也无。
曼巴在床边似乎坐得更舒服了,他招招手:“请进吧,冯警官。”
冯长河听到汉语声,脑袋转动,他的眉毛蓄满了水,轻轻一动,水珠就滚落下来,落在他的睫毛上,脸颊上,下巴上。
冯长河没伸手擦,往里迈了一步。门关上了。
屋里四个人。曼巴和黑衣人衣衫整齐,甚至略显正式。而他们两个,头发淋得湿透,浑身沾满泥浆。对比这样鲜明。
曼巴也发觉了这一点,他趣味一笑,道:“抱歉啊,冯警官,没有备你的茶。不过,或许你该先说说,找来这里有什么事?”
冯长河目光扫视,看到了曼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