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郁星禾刚走没多久,他读初一,再也不像以前一样任人欺负,拉帮结伙,打架闹事,抽烟喝酒,很快成为那个中学的小霸王,成绩也是普普通通,中后边吊着。
这情况一直延续到高中,贺老太爷没辙,把他送到国外念书,直到两年前学成归国,接手了乐思优品。
但这抽烟的毛病一直延续到现在。
他嗯了声:“难闻?”
“没。”
已经走到七楼,楼道里的灯啪的亮了。
来电了。
贺幼霆抱着姑娘的手没松,脚步却慢了下来。
他看到怀里那张红苹果一样的脸。
头向一边偏了偏,背着她抿唇笑了下,又回过头,正正经经看她一眼,刚要说话,忽然发现这姑娘怀里抱着的不止一个背包,那只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只黑色的罐子。
“那是什么?”
郁星禾手攥紧了些,“没什么。”
抓得紧,但贺幼霆还是从指尖的缝隙中看到了一行小字,忍着笑:“防狼喷雾?”
郁星禾咬牙:“怎么了,刚刚那么黑,谁知道是谁突然跑上来。”
她顿了下,补充一句:“我防范意识强,不行么。”
贺幼霆已经走到八楼,“行。”
开门,进屋。
他把她放沙发上。
郁星禾很轻,他抱她爬几层楼跟玩似的,一点都不喘。
环视了一圈屋子,干净整洁,跟上次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郁星禾往沙发一边挪了挪,拍拍空位:“要坐一会吗?”
贺幼霆没动,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拿脚尖碰了碰她的鞋:“现在能走了么。”
郁星禾脚踝试着动了动:“好多了。”
他看了眼楼上,“一会怎么睡觉,能上楼?”
“能。”
她想起什么:“正好你来了,把衣服拿走吧,在楼上。”
贺幼霆答应着,先去门口换拖鞋。
翻了一圈,没有男士拖鞋,只有女式的。
粉色格子,质地柔软。
让他穿这粉嫩嫩的玩意儿,想想也好笑,再说也太小了,男人脚掌宽大,估计一大截都会露在外面,他索xing光脚上楼。
楼上跟他想的差不多,陈设简单,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内嵌式衣柜,楼梯口不远处一个挂烫机,他的风衣已经烫好,平平整整挂在那里。
郁星禾的床品都是粉嫩的颜色,看起来暖洋洋的,床头柜上有张相框。
他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眼,是她和她妈妈的合影,应该是小时候,照片里的小姑娘跟他记忆里的郁星禾一模一样。
漂亮,机灵。
桌上还有其他东西。
一个小香炉,一盒香,黑色发夹,还有些零零碎碎。
他拿起香看了眼,助眠的。
指尖在她的小发夹上划过,最终停在一张名片上。
沈庭毓。
是那个画家。
楼下郁星禾见他迟迟没下来,喊了声:“看到了吗?”
他回过神:“看到了。”
拎着衣服下楼,又叮嘱她几句,确认脚没什么事才离开。
大概因为今晚抢了贺思龄的车,又让她一个人打车回家,贺幼霆心怀愧疚,送车的时候顺便给她买了她爱吃的榴莲千层。
小米盘着小短腿佛爷一样看电视,手里的遥控器被她按的一翘一翘。
贺思龄一边嚷嚷晚上减肥不能吃东西,一边心口不一地切蛋糕。
小米换了个台,叫唤:“秦浩舅舅!”
贺思龄抬头看过去。
电视里,秦浩一身西装,人模狗样。
他是个养生节目主持人,名气……基本涵盖他家小区以及周边菜市场。
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前一秒像脱缰的野马,镜头一开就:春吃花,夏吃叶,秋吃果,冬吃根菜保健康……
戴副眼镜斯斯文文,不知忽悠了多少大爷大娘。
估计微信里遭到中老年fu女大量转发的养生洗脑文章很多都出自这类节目。
每次贺幼霆看见他那副信誓旦旦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想抽他,这念头刚起,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贺思龄一看,巧了,电视里那人打来的。
她怕了拍小米的屁股:“去,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