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体温计一看,卧槽,39.2度!
姜迎不取暖了,弹起来穿衣服,边穿边在床上蹦,弹簧床垫给她蹬得上下变形,一甩一甩的,平躺的男人受到波及,跟着震动。
极其残暴的叫醒服务。
“孟璟书,起来!”
过几秒钟,孟璟书挪了挪手臂,搭眼睛上遮光,他眼皮重的睁不开。
“……嗯……干嘛。”
光是听这撕裂般的声音,姜迎就能想到他嗓子里有多难受。
她套好自己的衣服,马上过去抱着孟璟书手臂把他扯起来,他热的像个巨型热水袋。
姜迎:“去打针!不然你要烧傻了!”
姜迎风风火火把他拉起来,赶他换衣服,没几分钟两个人就上了车去医院。
一路上姜迎不停问他:“孟璟书,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或者,“你知道我是谁,我们要去干嘛?”
再或者举着手在他眼前晃,问:“这是几?”
孟璟书很无语,淡淡道:“我只是发烧,不是脑残。”
不怪姜迎,小时候有次她发烧,差点烧出后遗症。那次她因为害怕打针一直不愿意去医院,后来高烧到抽搐,一直说胡话,叫也叫不醒,爸妈吓坏了,连夜背着她跑医院去。她甚至到现在还隐约记得,那晚爸妈轮流背她,赶路赶的一颠一颠的,灯的光和夜的黑在眼中都是晃dàng的,但是她一点也没害怕。
从那以后姜妈妈总念叨,医生说是运气好,再多烧会儿,就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了。妈妈又说,自己哪个同事的哪个亲戚的侄子,就是因为发高烧没及时去医院,烧坏了脑子,导致智力低下。姜迎听多了,也觉得后怕。
她现在觉得孟璟书要是烧坏脑子了,那就是自己的错,刚到他家见他这蔫不拉几的模样,就应该抓他来打针的。
心里这样想着,姜迎忍不住又埋怨起他来:“前几天喉咙痛的时候,我提醒你吃yào了,你是不是没吃?还是又穿着短袖在外面吹风淋雨了?”
她老气横秋地叹气,“……是的吧,你就老这样……你看你今天中午吃的什么玩意儿,竟然还要喝冰水……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孟璟书听的头痛,想阻止她:“姜迎,我嗓子很疼。”
姜迎说:“所以你不要回话,听着就好了。你的耳朵应该还非常健康,不是吗。”
孟璟书:“……”
前头司机大叔嗤嗤的笑了。夜里开车最是枯燥困乏,遇上爱说话的乘客,他便也想跟着打趣:“小伙子你就心里偷着乐吧!女朋友这么关心你。”
孟璟书还没说话,姜迎很快搭腔:“师傅,你误会了,这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弟弟。”
孟璟书:“……”
司机惊讶一声,无不尴尬道:“这样啊……你们姐弟长得不像啊……不过都挺好看,呵呵。”
姜迎:“是不像啊,他是捡回来的。”
孟璟书、司机:“…………”
……
本来急诊有空床可以躺一下的,可是今夜来了几个喝醉打架的,病房里气味糟糕,孟璟书不愿意和他们待着。姜迎跟他去了输yè室的角落里,安静坐着。
点滴大概每秒一滴,当你盯着它看,同时发现这瓶旁边还有另一个胖瓶排队的时候,会觉得它无限缓慢。
孟璟书盯着调节齿轮,伸手过去。
姜迎中途拦截,警告道:“干什么。”
孟璟书:“太慢。”
姜迎抓着他手:“饶了你的血管吧。”
孟璟书脸上有不耐,但也没再动了,只是嗓子干的冒烟,咳了几下。
姜迎被提醒,小声“啊”了一下。
孟璟书看向她。
姜迎嘿嘿一笑,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保温瓶,是找yào的时候在他家柜子里发现的,长期无人问津,瓶身都沾了灰尘。刚才等他穿整的时候,她顺手洗了,装了点温水带出来。就是怕这少爷在外面一渴,又要随手买冰水。
孟璟书无言,看着她又在包里翻找,很快拿出一根吸管,撕了塑料膜给他chā瓶口里。做完这一系列事情,保温瓶才送到他手上。
输yè室里安静,她的声音也轻:“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