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褪下来时,苏青又哭了。
沈重两条白白软软的腿上有好多青紫色的淤青,有几处甚至能看出人手指的形状。
这回沈重没安慰她,没让她不要哭,只是盯着自己的腿看,胸口微微起伏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青抽泣着帮他擦拭着腿,就像在擦一块冰淇淋一样,一丁点力气都不敢使,有点无法下手。
沈重的腿上已经没有什么肌肉的线条,瘦得几乎一只手就能握住,她托住他的膝盖,他的小腿就软软地垂下来,足尖挂蹭到床单上。
苏青努力冷静,从下往上进行到了他大腿根部,低着头说:“阿重,让我看看你……下面有没有受伤,好不好?”
沈重好像没听懂,对着她眨了几次眼,才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她想把他放平,不想让他再看了,但沈重不肯,按住她手说:“就这样。”
然后他左手抓住床栏,右手去捞自己的腿,粗暴地把右腿往外侧推过去。
苏青吓得拦他:“我来,你别动。”
她小心翼翼地把他的两条腿分开,弯腰下去看了看。
沈重的宝贝是很有规模的,即便这时软软地睡着了,也还是粗粗长长的,长得也标致,像个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苏青温柔地把它撩起来一点,看了看他后面粉红色的菊花。
还好,他的下身都还是白皙完好的,何方应该是怕这里一旦受伤就会影响日常生活。
她拿热毛巾敷了那里一会儿,又飞快地帮沈重把腿并拢了,吻吻他额头说:“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沈重不出声,也不知道信没信。
苏青给他盖好被子,凑过去要吻他,沈重用手肘把她顶开一点,依旧很冷静地说:“我需要穿一下纸尿裤。”
他好像一点害羞都没了,说起自己来就好像一个物件。
沈重受伤的位置高,虽然已经很坚强地养成了定时饮食定时排泄的时间表,但总有偶尔发生意外的时候。
这种事原来沈重更不会让苏青动手,连提都不肯提。
苏青这时却一点都不害怕,在床下找到纸尿裤,先俯身下去亲了亲他腿间,才帮他套上拉好,又把他人往靠近大床的那一侧推了推,自己则关掉灯,麻利地脱了衣服,连内裤都不剩,爬到他床上,钻进他被子里,手脚并用地把他裹紧。
他的上半身还有正常的体温,从腰部往下就真的凉得像一块冰,她怎么捂都捂不热。
就因为她娇气,害怕他这副冰凉凉的身体,才会让别人有机可趁。
沈重平躺着盯牢天花板,随便她怎么往他身上贴,就是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苏青急得都快哭了,晃着他肩膀哀求:“沈先生,你抱抱我好不好?”
沈重面无表情地看着房顶,眼神在黑暗里一点都看不见。
苏青又抓着他手往自己身上带:“你摸摸我好不好?我好想你……”
沈重平静地把手抽回去,沉默了很久才睁着双眼恍恍惚惚地问:“我这么相信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不是很讨厌、很……很恶心?”
“不是不是……”苏青难过得要崩溃了,抱住他腰用力把他翻过来面对着自己,腿也伸过去,把他冰凉麻木的双腿勾侧过来,夹在自己两腿中间,浑身上下都贴紧了他,边舔着他嘴唇,边喃喃地说:“阿重,你什么都没做错,不要难过,不是你的错。你不要乱想……你最可爱的,我最喜欢你了……”
她说着就欠起了身,仰头去舔他的耳垂。
床上睡了两个人就很挤,这样赤裸裸地贴在一起,沈重被她舔了很久才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右手往她腰上蹭了蹭。
苏青马上把他手臂往自己的两腿之间送,抬腿勾住了他腰,祈求说:“阿重,我那里好空好痒,你放进来好不好?”
沈重的手在她大腿根那里滑动了两下,苏青刚配合着哼了一下,他就把手转移到了她腰上,摸了两下,忽然用力抱紧了她。
“青……”沈重叫了她一声,浑身一软,一下子就绷不住哭了。
15.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苏青把一只胳膊穿到他脖子下面,另一只则死死环住他肩膀,扣着他后脑把他的脸按在自己颈窝里由他哭,自己也跟着一起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每天每秒都这样贴着你,一寸都不跟你分开了,真的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
沈重在她肩膀上用力摇了摇头,哭着说:“我怎么这么没用……什么都不知道……”
苏青知道,他的身体感觉不到疼,所以所有的疼全都压到了心里。
他是天之骄子,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被人这样虐待的一天。
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打在苏青肩上,苏青心都揉碎了,使劲吻他肩膀:“不是的,不怪你,是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是我不应该让别人照顾你,都怪我……”
沈重从来没哭过,连刚出事的时候都没有,这时却哭得连气都喘不上来,整个人不住地发抖。
“不怪你……”他哽咽地口齿都含糊了,“……车……是我开的……”
苏青怔了怔,“……你是去接我的。”
沈重出车祸那天,是去接刚杀青的苏青。
片场在山里,本来苏青要到第二天才能出来,但是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几句,沈重就说忍不住了,今晚就要把她按在床上,让她爽到潮吹。
苏青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答应他开着不熟的山路连夜来接她。
那天就是寸,沈重偏偏新提了跑车,连司机都不带,一个人就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