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想象到她一个人走过高三的荒芜,负重前行,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好像能够理解到林佳喻年级第一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可我没能分享这份心意。
千言万语涌入嘴中,而我只是开口说:
“林佳喻,谢谢你。”
她离开我的肩膀,一只手轻轻握在我的掌心,望着前方黑漆漆的巷口。
似乎所有的委屈与辛酸在她心间酝酿,就要化为眼泪宣泄出去。
她却只是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夜里的冷气,带着轻微的鼻音认真问道:
“这下,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北京了吗?”
“那当然。”我的语气中蕴含着让人不容置疑的重量。
北京雾霾很大,但是我也愿意在阳光都化不开浓雾的早晨,去给你买上一份早餐。林佳喻,早晨供应恢复正常啦!不光是现在,今后在北京的大学四年,赵恒生的爱心早餐供应一直不会断歇。
我在心里热切地回应着,不知不觉来到巷子口。
林佳喻用胳膊拦了一下正yu继续向前走的我,说:
“就送到这儿吧,再往里面走,我妈从楼下看到就不好了。”
我看着里面乌漆嘛黑的巷子,担心地说:
“这里面怎么这么黑?也不装个路灯。”
“路灯坏了好久了,不用担心,转个弯就到了。”
我点了点头。
林佳喻转身冲我摆了摆手,就要走进巷子里。
我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跑到林佳喻面前,捧起她的脸,迅速亲了一下,转身跑掉。
我来不及看清她的反应,沿着街道一口气跑进学校大门,进了宿舍。上楼的时候,我一次xing跨了四五个阶梯,身上抑制不住的快乐。
我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啪嗒啪嗒打出一串字。
“到家了吗?”
一秒钟之后,林佳喻回了信息。
“嗯,正在泡脚。”
“说得我都想泡脚了,等下,我去打水。”发完这句话,我的视线仍没有离开手机屏幕。
“哈哈哈好的。”林佳喻迅速回了信息。
我心满意足,将手机扔在被子上,拿起暖水瓶,正要下楼。
范哲林推门而入,看着我一脸激动的样子,问:
“你拿着暖水瓶干嘛?”
“到楼下打热水啊。”我笑着说。
“打热水干嘛?”范哲林捉摸不透我的行为。
“泡脚啊,还能干嘛?”
“你去泡脚?你什么时候用过热水泡脚?早上洗头都是直接在水龙底下冲。”
关于这个,范哲林印象深刻。
他说得对,我从来都没有打过热水。以前打球的时候,我都是直接在水龙头底下冲洗,完事之后甩甩头发上的水珠,并且还洋洋得意地炫耀:这样才够男人。
夏天的时候,这样的确是够男人。
范哲林在我的嘲笑下也来效仿,在炎热的夏天,我们在水龙头底下洗头,洗澡的时候接上一大盆水,从头顶灌下去,一气呵成,浑身清爽。
后来秋天到了,秋风萧瑟,带着些微凉意。在一个早晨,范哲林按照惯例跟我比比谁是真男人,他豪爽地拧开了水龙头,头低伏着,冷水倾泻而出,范哲林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天上午,范哲林在课堂上被数学老头叫起,顶着一通唾沫飞溅的“教育”之后瓮声瓮气地说:老师,我感冒了。
自上高中以来,范哲林几乎没生什么病,但那次重感冒他却是足足请了一周的假在医院里打点滴。
从那以后,范哲林再不敢跟我比谁更男人。他吸取了教训,每天都会下楼打热水,而我也以此为戒,开始了漫长的“蹭”热水的日子。
所以范哲林看到我兴致勃勃地拎着暖水瓶,疑惑在他脸上形成满满的问号。
我拍了张泡脚的照片给林佳喻发过去,她回复:脚好丑哈哈哈。
我们恢复了暌违已久的睡前聊天,那天我们聊了很多。
深夜里,熟睡的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