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岂能不知。”他苦笑,“所以,我忍了五天都没做饭,只是用几个干饼免强填了填肚子。别无他法,惊儿,我们只能离开了。”点了她的xué道,揽住她的腰,向屋外走去,见由远而近的几名黑衣人时,冷了眼神,“来得可真快!”
轻功凝运,祁煜搂着她在雪地山林中狂奔了起来,后方的几名黑衣人紧追不舍。
前无去路。
祁煜止了脚步,不幸,竟被bi至山崖边。
底下是望不到底的深渊。
几名黑衣人在离他们十步远停了脚步,分成两排让开,一袭青衣的祁云出现,目光凝望上官惊鸿,清澈的眸子里充满了愧疚与思念,“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你,你受苦了。”
上官惊鸿回视祁云,冷漠的目光里同样盈着深情。
祁煜彻底受伤了,“为什么,你只有看到他,才会露出含情的目光?你就真的那么看不到我的好?还是嫌弃我只是一个逃犯?”
“二皇兄,鸿她没有嫌你。只是她不会免强自己的感情,爱就是爱,不爱便不爱。不会因为你做了什么事,而出于同情付出爱。”祁云代为回答。
“是啊,她连同情都不给我。”祁煜冷峻的面庞苍凉无比,“你还叫我一声二皇兄,就不要bi我。”
“我不可能放弃她。”祁云面色坚定。
“你在北齐皇宫答应过君烨熙,你会放弃。”祁煜指出。
“说得对。难道堂堂东祁国的二皇子,水族圣王,要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妖异的嗓音飘dàng在寒风里,一袭红裳的君烨熙飘然而至。
“那不过是为了你jiāo出血灵珠维持惊鸿生命的权宜之计。”祁云眸光清逸无波,“我答应过她,不会再松开她的手。为了她,做个背信弃义之人又何妨?”
君烨熙妖瞳微眯,“言而无信。祁云,你连一个男人的尊严都丢了。”
“只要她能安康,我愿倾付一切。”祁云嗓音安和,语气满是坚定。
“你们不用争了。上官惊鸿是我的,谁也抢不走。”祁煜突然猖狂悲凄地笑了,“天下之大,再无我祁煜容身之处。唯有与我爱,地下长眠!”
抱住上官惊鸿向崖下纵身一跃。
“小鸿儿……”
“鸿……”
君烨熙与祁云同时撕心裂肺地狂喊,奔向崖边。
一袭青影直接跳崖追随。
妖异的红影站在了崖边,望着无底的深渊,面色焦急无措,心魂震痛。
“小鸿儿……”无数声痛彻心扉的呼唤,回响的,只有耳边呼啸的寒风。
心,仿佛被掏空了般,空洞无力。又若被人活活剜了道口子,巨痛无比。
有一瞬的冲动,想跳下去。
终归没有。
自幼时有记忆以来,霸权江山的野心,蕴量了太多年,北齐国经过数日来的部署夺权,已尽握手中。
一统天下,征服苍生在望,又岂能因一个女人而终结?
即使,是他深爱的女人。
爱,他真的爱上官惊鸿。只是他君烨熙注定不被任何人掌控,注定是天下的王者,可以宠爱、疼惜、怜悯一个女人,却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更惶论生命。
所以,他犹豫。
一犹豫,就会理智。
祁云跟着跳崖甚至没有丝毫的停顿,就那么跳了。他不会有心细想是否能存活于这个世间多久,只是反shèxing的跟随。
这一刻,君烨熙恍然明白。
为何,她的选择,是祁云。
她的要爱情是重视她胜于一切,包括生命。
祁云能做到。他君烨熙做不到。
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冷凉的鲜血从指缝涔涔滴落,与山崖上的积雪成鲜明的色泽对比。
血冷,雪也冷。
全身没有体温的冷血异类,竟然心痛得像会死去。
面颊痛梦得几乎扭曲,神色却又无比悲凄。
妖异的血瞳闭上,一滴清泪滑落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