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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消失在黑夜中。
    ——————
    山中的凌晨总是清新爽利的,日出明朗,青草芬芳,外面有敲钟声,夜里熟睡的人渐渐都起床了,沈念心有早起的习惯,到了斋堂吃早饭,除了僧侣之外,还有许多中年一辈以上的人。
    仿佛早起这个习惯已经在年轻人一辈中断代了。
    沈念心步子顿了下,走过去打了一些早点放在一张桌子上,坐下后,她留意到有三张面孔还算眼熟,就是小平头那伙人。
    就三个。
    另外三个不在。
    沈念心也只瞥了一眼而已,并没有多想,因她昨晚一直睡不好,也无心去关别人怎么样。
    中午,佛节最后一节祭祀礼,但这边佛殿热闹非凡,山中最不起眼的一座佛殿却防卫严密。
    罗波跟毛毛等人在附近巡逻,难得没有平常的闲散嬉笑。
    佛殿内其实也就两个人,老爷子抽了三支香,一一点燃的时候,说:“它就在这里,佛祖也在跟前,拜吧。”
    秦以深没有动,但说:“不仅仅是想给它换个地方供着吧,那让我祭拜的意义也不一般。”
    秦老爷子没回答,点好了香,自己拜了三拜,站在一侧,抬头看他:“你不先看看它?”
    这是不回答了?
    秦以深皱眉,转头看向佛像前案台中间摆放的一红布盖着的物件。
    看起来像是木盒,半个枕头大小。
    红布盖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儿。
    他伸手要撩开红布看,啪!手背被打了一巴掌。
    “让你看看,没让你掀开看!”
    秦以深也是有脾气的,脸黑了下来:“我沐浴过了!”
    “我知道,可祖上遗训,看了它会触犯神明。”
    “比如我爸妈?”秦以深忽然yin阳怪气来了一句。
    秦老爷子脸色变了变,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伤痛,深深看了他几眼,淡淡道:“有些事情你再问我也不会说,反正它是不能冒犯的神祇之物,但又关乎我们秦家命脉,要祭拜,要供奉,不能逾越……以前是我主持,以后就是你,不管你心里多少怨气,既然回来了,那就承担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
    他转身走了。
    秦以深看着他离去,有些后悔提起父母的事情,至少不该伤老人,可他又回头看桌子上的盒子。
    他是不甘怨恨的。
    “传家宝……害人的传家宝吗?”秦以深伸出手,悬在它上方。
    但最终脑海里闪过他爸临死前说过的话。
    守着秦家,守着它。
    秦以深闭上眼深吸口气又睁开,已经恢复平静……手落在旁边的香上,抽出三根,点燃,白烟袅袅,迷蒙了他的眼。
    等秦以深拜完走出佛殿,他步子顿了顿,继续走,到了老爷子身边,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口,老爷子就先出声了。
    “风来了,有点冷。”
    秦以深眯起眼,淡淡说:“那你还站着吹冷风,自己作,怪得了谁。”
    秦老爷子翻白眼,挥袖,“走吧,外面那老秃驴给了我面子,我也得给他面子。”
    爷孙两走了,这佛殿周边的人开始隐藏,让它变得平凡安静似的。
    正殿口,沈念心等人都在参加佛节的最后一段佛诵。
    《大悲咒》跟《心经》前后入耳,其实也入了心,她垂着眸,素颜温柔,却终究变成了几分伤情。
    那一抹伤情落入刚到来的秦以深眼里,他略惊讶,但看这位沈掌柜起身,逆流而走,一个人离开了。
    秦以深看着她的背影,步子挪了下,却猛然想到昨晚老爷子的话,皱皱眉,终究没跟着。
    青佛山寺主持亲自督导佛祭,说不上亢长,但佛家的礼仪一向都讲究稳重有序,从不慌乱,秦以深也就跟着老爷子一起上香祭拜,给了主持脸面。
    等大礼完成后,主持到了一边,对老爷子笑眯眯说:“历届都如此,唯独今年不太一样。”
    老爷子挑眉,轻哼:“当然不一样,我把它带来了,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你这是给我们寺带来了一个大麻烦。”
    “佛家怕麻烦?”
    主持摇头,转了下佛珠,“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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