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y看着她,碧绿色的眼睛倒映着壁炉的火光。
“我没事,”一玉碰住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我和他本来就不会结婚的。”
和你就更不会了。一玉心想。
去过他的家几次,管家客客气气,佣人彬彬有礼,从来没有遇到过他的家人。但是一玉总觉得别扭。
大概是忙于婚礼,季月白这段时间匆匆来过两次,又匆匆离开了。大部分时间都是Andy陪着她。偶尔他带她去酒会,可是发现她并不喜欢,于是也去的少了。
Roy后来倒是很热情的联系着她,可是一玉不冷不热,也渐渐断了联系。
“该回国看看了。”一玉想。
自己这半年,在美国搞了多少事啊。
季月白结婚那天,一玉刚刚踏上祖国的土地。天气萧索,气温冰凉。她刚把手机打开,就有短信提示有款项汇入,金额高的令人咋舌。
她还以为遇到诈骗。很快有人加了她微信,说,“陈小姐,刚给您转了名下商业地产明年上半年的租金,请问有收到吗?”
是阿白转给她的那些房产——
一玉站在机场,一片茫然,随后泪如雨下。
39.假的
谢绝了机场工作人员的帮助,她在洗手间里补了一个妆,才走出了接机口。
爸爸妈妈已经在这里等着她了。
“留学生就是不一样,”饭桌上,亲戚打趣她,“出去半年,气质都变了。”
“就学会穿衣打扮了,”陈妈妈替女儿谦虚,“书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读。”
“姐姐,你这个包是Gucci吧——”几个读大学的表妹嘀嘀咕咕了半天,突然好奇地凑过来,盯着她的包看,“要好几万呢——。”
“假的。”一玉笑笑。
表妹怀疑地看着她。
骗小朋友不要太简单,只要给她们一个坚持的眼神就够了。
吃了一半,一玉开始挨个给长辈敬酒。几个表妹在旁边又开始对着手机嘀嘀咕咕,又在笑。
舅妈看不过去,拍了自己的女儿一下,“有话说话,嘀嘀咕咕地做甚!没礼貌。”
“哎呀——”小姑娘摸了摸被拍的地方,“我们在说姐姐啦。”
“姐姐又怎么了?”
“她手上戴的表是劳力士啊——几十万呢!你看你看,”拿过了手机给妈妈看,“一模一样!三十九万八!”
一玉微笑着摸了摸手腕,把手表往上面推了推,“是假的。”
“切,你是不是在美国发财了——苟富贵勿相忘啊姐姐。”
“我现在读书没有收入,穷得叮当响,哪里有钱?”一玉不慌不忙,“等我学成归来找个好工作,说不定就有钱了。”
“是啊是啊。”长辈们各自扭头骂自己的女儿,“书不好好读,每天就研究这些!”
回到家,一玉把包丢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突然感觉到什么,猛地睁开眼。
陈妈妈正不好意思的赶紧放下她的包,“我就看看。”
正转身离开,陈妈妈又扭头问,“这包真的值几万?” 说罢又看向她的手腕。
一玉很冷静,“都说了是假的。”
“哦。”
过了一会儿,陈妈妈又来说,“一玉啊,你是不在外面交男朋友了?”
“没有。”一玉心里一痛。
“我看你这次回来变化挺大的,”陈妈妈期期艾艾,“上次给你介绍那个博士——”
“不是都说了不合适吗。Q.qun.⑦⑻`3,7⑴①.⑧6⒊ ?”一玉耐着性子。她从沙发上起身,“我先去睡觉——倒时差。别来叫我。”
锁上门,一玉和衣躺在床上。她看看包,又抬起手看看表。
摸着表链,她想,自己真的欠季月白太多了——又想想保险柜里的珠宝,美国那边满屋满柜的衣服和鞋子——Andy也付了不少巨额账单。花的这两个男人的钱啊,自己这辈子是还不了了。
回家几天之后,陈妈妈又张罗的给她相亲。她耐着性子去了一次,对方是个戴着眼镜的胖胖的公务员,对一玉的外表很是满意。
“结婚以后我要把我妈接下来的,我妈这辈子太辛苦——我成家了她就应该要好好的享福了。”
一玉只是笑笑。
“还不如上次那个呢。”一玉回去给陈妈妈说。
“那你还不理别人——”陈妈妈回答,“要不我再去问问那边,看继续谈谈合适不?”
一玉慢慢地笑着摇了摇头,“要是合适我自己会再和他联系的——亲戚也见得差不多了——我想去云南玩几天,机票已经订好了。”
40.街道办的关系户
丽江,西双版纳,大理,一玉先是跟团走了几天,后来觉得无趣,于是脱了团来个自由行。
季月白这几天杳无声息——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新婚燕尔,她这样见不得光的女人还是不要去打扰了。Andy倒是和自己视频通话了几回,很抱歉自己不能过去陪着她——能陪才怪,他的身份要是来中国大约都要惊动外交部。何况一玉听他说过,过几天他家要开家族年度总结会,他怕也是忙到不行。
大约因为一玉年轻气质,又是单身,一路上很是吸引了几个男人来搭讪。可惜季月白和Andy无一不是器大活好外观俊朗,一玉胃口目前已经被养到极刁。她看着那些男人,竟然有种普天之下竟无人可再得入眼的感觉。
要是有一天被他们抛弃,那自己大约会被饿死的吧?一玉有些担忧。
穿着羽绒和牛仔裤坐上去博物馆的公交车,一玉微笑着看了一会儿公交广告,然后又扭头,一堆人挤在路边熙熙攘攘,旁边还有电视台在摄影,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