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正回到家,客厅灯光明亮,太太在厨房忙碌,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女人——
眉目柔顺,长发披肩,正在专心择菜。
他心里一跳,微微皱眉。
“大哥。”女人看见他出现在门口,对他笑笑,又马上挪开了眼。
“阿正你回来了,”太太从厨房探出头来笑,“小远和一玉都来了呢。”
喻正嗯了一声。
他换好鞋子进屋,没有理女人,径直去了书房,果然看见了书房里正在埋头做作业的儿子,弟弟坐在旁边含笑看着他写作业,时不时讲解几句——四五岁的侄子则正在一旁上窜下跳的捣乱,把他哥的书拿出来摆了一地。
“大哥回来了。”
看见他回来了,喻远起身走了出来,把小儿子喊了出来,又顺手把书房门拉上,“我刚看了一下,阳阳功课还不错。”
“嗯。”喻恒嗯了一声。
“你和你大哥说这个可没用,”嫂子端了菜出来,笑,“他哪里有空管孩子?三天两头不落屋,阳阳功课都是我下班回来盯——还好学校老师也尽心,平时都帮忙盯得紧。”
“嫂子我可不和你客气,”喻远笑,“阳阳现在是你的孩子,可不是正该你来管?”
“是该我管没错,”嫂子笑,“我就是怕我管太严了你们心痛。”
“我们心痛什么,”喻远笑,“管的严才对他好。”
喻正面无表情,似乎没听到弟弟和太太说话,他去了客厅,径直往沙发上一坐,一玉站了起来,端着菜篮子要去厨房。
“一玉,菜放了来给我们泡茶。”喻远也往沙发一坐,喊她。
“哦。”
“别管他们俩,”嫂子在厨房笑,“他们是手断了自己不能泡?非得把别人使唤得像个陀螺似的——真是一个比一个大爷,我看都是惯的。”
一玉笑笑没说话,放了菜转身去给他们泡了茶,这才回了厨房帮忙。
“你们这次回来待多久?”嫂子问她。
“一个月左右。”
“多待一段时间呀,”嫂子留她,“每次回来都匆匆忙忙的,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那边也还有事。”一玉说。
这才走了几天,Andy就天天催,催的她愧疚感都要出来了——这些男人,就他看起来最黏人。要不是他实在是不便来华,怕是他也想跟着过来。
其实最粘人的是阿远才对。
她不管见谁,阿远都要跟着,百无禁忌的样子。
“每次问你都说有事,”嫂子笑,“你在美国到底有什么事?来来今天这个鸡丁你来炒吧——上次在你那里吃的还挺好吃的,回来我怎么也炒不出来这个味儿,你来炒,我正好看看。”
“好。”一玉接过铲子。
男人们喝了两杯茶,嫂子端了最后一盘菜出来,“好了好了可以开饭了。”
大家热热闹闹的陆续落座,喻正拿起筷子,就近夹了一口菜。
“大哥你前几天去S城了?”喻远突然笑,“去了天正?”
“嗯。”喻正嗯了一声。
一玉刚端起饭碗就听到喻远说这个。她轻轻用腿碰了一下喻远的腿,这个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天正怎么样?”喻远没理会一玉的暗示,继续笑问。
“还行。”喻正意简言骇,瞄过端着碗埋头吃饭的女人。
这都几年了,他和季月白才是真真的第一次碰面。季月白——看上去不错。就是到底是已婚的。这个女人——喻正看了一眼一玉,她的这堆烂事真是扯不清楚。活得真是一塌糊涂。
阿远风流了一辈子,怎么就栽她手上了?
“季总不是长的很帅?”太太接过话头,“我们办公室的小姑娘不追明星,都追他呢——我说啊,追捧企业家总比追捧明星好,好歹还有点正能量。”
她又指了指那盘鸡丁,对一玉使了个眼色,笑,“阿正你尝尝这个鸡丁,看我今天手艺怎么样?”
喻正夹了一筷子吃了,顿了顿,看了一玉一眼。
“怎么样?”太太笑。
“辣。”
太太笑了起来,“真是瞒不住你——是一玉炒的。C市人就是爱吃辣,辣椒放的多,一下子就被你猜出来了。”
一玉笑笑。
喻正没有接话。
吃完饭,一玉帮忙去洗完碗,又去阳阳书房看他写了一会儿作业,喻远过来喊她回去了,“我们走了,也好让大哥嫂子早点休息。”
一玉抱着喻阳亲了亲,叮嘱他要乖乖的,这才起身依依不舍的走了。嫂子送他们到门口,喻远笑,“嫂子你可别送了,我们自己走——哦对了,这次我们回国本来给你们买的礼物——今天出门忘记带过来了,我看哪天有空再给你们拿过来。”
一玉蹲着给喻恒穿鞋,似乎没听到。
“客气什么,”嫂子笑,“你们来回跑也累,还总是给我们买东西,让你大哥自己去拿好了,反正他上班也路过。”
“也行。”喻远笑笑。
87.京城生活(3.原来自己还是单身)<难逃(阿里里呀)|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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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京城生活(3.原来自己还是单身)
“一玉,你回京城了吗?明天我搬新家,请同学们都来坐坐,你要在京城也一起来啊。”
从嫂子那回到家,一玉这才看见立夏给她发了微信。
“我在京城,好的。”她回。
离上次的陪酒事件已经过了小半年了,她都没再和同学们聚会过。其实同学们每次聚会都有叫她,她却总不是在美国,就是在S城——偶尔一玉在京城,他们偏又不聚会了——总是聚不上。
“好啊好啊,”立夏秒回,“你居然在京城,真的好难得哦,约你好难。”
一玉发了一个“哈哈”的表情包。
“这是我新家地址。”立夏给她发了一个定位。是在三环,“先过来坐坐,中午再一起去吃饭。”
“好的明天一定到。”一玉回。
“和谁发短信呢?”喻远凑过来要看。
“同学,”一玉笑笑,大大方方的把手机给他看,“美女,上次你不是见过了?”
“什么?”喻远一脸诧异,想了想,终于想起她说的“上次”是什么时候,笑了,“那次啊——”
他笑了一声,“这群王八羔子,撞爷们头上,看我不让他们牢底坐穿——”
“还关着呢?”一玉惊讶。
“不关着,难道放出来祸害社会吗?”喻远笑,“关着他们,就当为人类做贡献了。”
一玉想了想,咬唇点了点头。这群人当时强拉她和立夏去陪酒,把她吓坏了——要不是阿远及时赶到——真不知道那天晚上还要发生什么。
活该。
把儿子先哄睡了,一玉又去洗了澡,喻远笑吟吟的过来,把她抱在腿上,开始解她的衣服。
“阿远,”一玉抱着胸,欲言又止。
“怎么?”男人拿开她的手,低头吮吸她的乳头。
“没什么。”正要她说,她又不说了。
舔了两下,他松开了嘴,低头看着沾染了唾液的顶端红豆。已经养过五个孩子,可是她的乳房还是那么饱满挺立,殷红小点点缀其上,随着呼吸起伏。
他看得眼热,又忍不住轻轻含住撕咬。女人揽住他的脖子。男人的手抚摸过她的身体,伸入她的腿间,花瓣已经微微湿润。
男人笑了笑,把她放躺在床上,分开她的腿,巨大的武器在她腿间慢慢磨蹭,挑逗了更多的黏液,然后按着她慢慢的插入了进去。
女人轻轻的嗯了一声,咬住了唇。甬道受到侵入,不自觉的开始吸附绞动,她抬起腿,勾住了男人的腰,方便他进的更深。
“真好。”男人感受着温暖的包裹,伸手撑住了自己,低头看着她,慢慢的抽出,又重重的插入。
女人勾住男人的脖子,男人低头吻住她的唇。他深深的埋在她体内,床被翻动,卧室一片春色。
良久,男人射入她的体内,又把头放她脖颈间,交颈而卧。
“阿远,”一玉抱着他汗湿的背,轻声细语,“明天你带一天孩子,我要去同学会。”
“什么?”男人抬头挑眉,“你又要去同学会?”
“什么叫“又”?”一玉不高兴的样子,“我总共才去过一次——这才第二次。这回别人是搬家,不是唱歌,就在三环,很近的。”
男人含笑看着她不说话。
“反正我要去,你带孩子。”一玉咬唇。
他们什么都好,就是盯她盯得紧。去哪里都要问得清清楚楚——她自己还没这样对他们呢——他们爱去哪里去哪里,她哪里问过?
喻远翻身从她身上下来,点了一只烟抽,问,“男同学女同学?”
“女同学,”一玉说,“你那天不是见过了?很漂亮的那个。”
“我哪里见过?”喻远挑眉,“那天我看你都来不及——有几个人?在哪里?要多久?”
“阿远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这么问就当他是同意了,一玉去抱他的腰,笑,“我把微信地址发给你。”
“一玉,有时真不是我要管那么多,”喻远叹气,伸手摸她的脸,“主要是怕你不安全。”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一玉笑,“我吃完午饭就回来,很快的。”
“哟,官太太来了。”
一玉一进门,给立夏递上礼物,已经到了的几个同学马上开始调笑。
“什么呀?”一玉吓了一跳,慌忙摆手,“不是不是,不要乱说。”
“还说不是?”同学笑她,“上回你的风采我们都见识了——在京城调得动——”
“哎呀你们可别乱说,”一玉摆手,“谁有那胆子?那回是我们运气好刚好遇上——”
越描越黑。
反正她是没胆子的——有胆子的那些纨绔子弟——
喻远的那些猪朋狗友到底是干啥的,她到现在也没搞明白。问喻远,他也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你先生怎么没来?”立夏接过礼物,笑,“带上家属啊。”
“他还有事。”一玉笑着解释。
“是看不起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另外有同学调笑。
“什么呀,”一玉强笑,“都是老百姓,谁能看不起谁?”
“立夏我们参观参观下你的豪宅?”有同学打断了对她的调笑站了起来。一玉松了一口气。
“什么豪宅?”立夏笑,“陋室罢了。”
“几百万的陋室——”
“你可别说,还贷款压力大得死人——”立夏笑着抱怨。
“多少钱一平?”
“八万多了都——”
“啧啧,买不起。”
“怕什么,邓大状来钱还不快?”
“什么大状?他就是小律师——”
一玉也跟在他们后面去看了新房,三室一厅的格局,地段不错,还是新房,她也一脸佩服的夸赞了两声。
能在京城买房立足,立夏小两口是真的能干。一玉自觉自己没这个本事——刚毕业的时候她在S城上班,工资低的勉强糊口,房子更是可望不可及的梦想。
嗯。现在她也是没有本事的。基本都是蹭吃蹭喝靠别人养活——
还是立夏能干。
一玉去看了一圈,回了沙发坐了。
“吃苹果?”张玲递给她一块削好的苹果。
“谢谢。”一玉笑。
她和张玲以前还是同桌呢,上次聚会她也没来,没见到。
“你在哪里上班?”一玉想了想问。
十年没见了,不问这个好像也没什么问的——
“和你一样,没上班。”张玲笑笑。
“你们俩幸福哦,都是全职太太,老公养,”一个同学打趣,“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羡慕什么,”张玲没好气,“在家做老妈子,累死人了。”
“请保姆呀,”同学笑,“你老公挣那么多钱不知道享受——年薪百万怎么花的完?”
“你信网上乱说?”张玲皱眉,“网上说的都是平均年薪——拿的多的都是主管,他没有那么高的。”
“你先生哪里上班?”一玉拿着苹果问张玲。年薪百万——社会精英啊。
“天正。”
一玉咬着苹果的嘴顿住了,看了她一眼。
“天正高管。”另外一个同学打趣。
“真的?”一玉一脸好奇。
“不是高管,你们别乱说,”张玲摆手,“就是普通员工,小leader。”
“哦。”一玉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不常回国,原来现在天正薪水那么高了啊——
想当年她去天正旗下的蓝岭资本求职,嗯,首面秒拒,倒是因此遇到了阿白——
“诶,一玉,”大约都是做全职太太的原因,张玲似乎和她很亲热,老来找她说话,“你平时在家没事都做什么,做兼职没有?”
一玉摇摇头。
“我们这种真的好可怜,”张玲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在家累的要死,又没人体谅,像欠谁钱似的——要不是没人给我带孩子,我真的想出去上班——”
一玉咬着苹果没说话。
“现在婚姻法又不帮女人,”
张玲哀叹,“房子是他的,他妈啥都不管——我上班吧,没人带孩子;不上班吧,在家带孩子做家务又不认可价值——到时候老公出轨就玩完,等着净身出户吧——我们这种女人真的好可怜啊。”
她干脆靠在了一玉身上,叹声叹气。
出轨吗?
一玉咬着苹果,慢慢的嚼着,想了想。
要说起来,自己这几年吃别人的,用别人的——活的很堕落就是了。
其实这几个男人好像本质上都和自己没什么法律关系也没错——原来自己还是单身?
嗯,要是他们以后跑了,怕是连“出轨”这个词都用不上吧?
还有人根本就是别人的丈夫——一玉心里痛了痛。
她又咬了一口苹果。
张玲说的不无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