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闭眼,似是无奈,又似是认命:“我走了,陛下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我不要陛下的恩宠,我只要你。”他重新覆上她的唇,“陛下他折了我娘,也折了你娘,今日再欢喜,明日也可能落下死罪,若只有他的厌恶才能得到你,那我宁愿……”
慕锦猛地睁眼堵住他的唇:“子游哥哥,不要再说了。”尤其是这般大逆不道的。
赵峻垂眸擒了笑,勾着她的小舌头吮吻痴缠,腰胯起伏,将躁动的欲望一次次深埋进她温暖湿润的花穴里。这世间何其大,但也只有她是他的归乡。
“我去帮你哥哥查点事,很快回来。”次日清早,赵峻率先起身,洗漱完后回到榻前吻了吻她的额角温声道。
慕锦点头应下,昨夜睡前他给她上了药,是以这会儿除了浑身的酸累倒也没那么难受。在他离开后不久,她便也收拾起身,用了早膳方领着红袖前往琳琅阁。
时隔不过一日,明月再没了昨日的清浅笑意,看见她的瞬间,苍白面颊便浮现出不加遮掩的愤怒与不甘。
“我倒不知慕小姐原也是这样算计人心的好手。”
慕锦垂眸,她的指甲上还沾着赵峻的血,看来是时候修剪了。
52叶舟
“比不得夫人以假乱真,李代桃僵。”
明月扯着嘴角笑出声:“小侯爷碰过我。只要他真的碰过我,你就永远不能确定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慕锦从红袖那儿接了帕子擦拭指甲,并不见任何迟滞:“你以为我对他的了解就如你一般浮于那张脸么?”
“慕小姐如此了解小侯爷,就是不知小侯爷够不够了解慕小姐?他知你这是以退为进么?还特意挑了听潮台,生怕我们看不见是么?不过慕小姐这身段皮骨,比之我们明月坊的舞姬,也不遑多让了。”
擦净双手后,慕锦扔了帕子起身,也是用药的时辰了:“你觉得他若是知道,是该失望还是会高兴?好好养身子,何时想离开了,再遣人唤我。”
转身行至屋门时,身后复又传来明月虚弱的诘责:“你明知道只要你留在他身边一天,陛下就不会轻易放过他。他该是那个风流又潇洒的小侯爷,而不是被你困在这侯府里与一帮妓女相伴!”
慕锦脚下顿住,看着几步之外停在院门那儿的赵峻,难得生出几分忐忑来。
以他的身手耳力,她方才与明月的谈话他必定是都听见了。
相望片刻,慕锦忽拔开脚步朝他小跑着奔去,待到近时,他方张开双臂将她抱了满怀。
“子游哥哥,恼么?”
赵峻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低头咬了咬她的唇,舌尖碰上去一触即分:“恼,恼自己还不够好,给了你不开心的理由。”何况与他做得相比,她这些实在不值得一提。如今她在的每一刻,都是他抢来的时光,他又何其有幸,还能得她如此费心。
“给哥哥查的事有眉目了么?”
赵峻忍不住又吻上她水润唇瓣:“已经交代下去了,应该很快就能有消息。”
说这话时,赵峻并没有料到,一连查了小半月,除了知道那个叶舟是从庐阳来的商客,其余竟是一无所知。
“这就是你得的结果?”慕骁丢了手中轻飘飘的纸笺,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恼。就这点东西,便是他当着叶舟的面询问,那也是能得到的好么?
赵峻难得窘迫,摸摸鼻子,又端了茶盏借此遮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他们的门户大多在北边,当初你娘碰见的若非是你爹,兴许这会儿我就是北周的子民了。这庐阳可是南陵的南边,我能确认叶舟出自庐阳叶家,那已经是不错了好么?叶家不过是近十年新起的商贾,叶舟来京又仅是数月,哪有那么多踪迹可查?”
“普通商贾能养得起那样的护卫?普通商贾能轻而易举就搭上七皇子?”
赵峻不以为意地笑了:“他不是想让你一块儿么,你就不能假意应下,然后探探他的虚实和真实目的?这春猎也近了,叶舟若真是想淌进皇家的浑水里,就不可能没有半点动静。届时不管他出不出面,我都能嗅到一些痕迹来。”
“正好,也可让七皇子出力,帮你查查和北漠边境的事。”
慕骁沉默,慕家一向奉行的都是忠君,并不参与皇子间的争斗,以此保持中立,也避免行军之外的各种麻烦。他若是就此改变,那变化的可就不是一点半点。
可赵峻却是了解他的,将茶换了酒:“你若是真想摘干净,就不会这样在意叶舟了。他是不是要帮助七皇子登位,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慕家是忠君不错,但这么多年下来,也从当初的一门十将凋敝至如今的独子单传,兴许也是时候换种想法了。兵权已然在握,那不过是再晋半步的事。”
“或者,干脆学我,闲云野鹤,社稷天下随时可抛,弃了那兵权,也弃了你们慕家信守的忠君为民,顾好自己和身边人就行了。我一点儿也不想让阿锦知道她二叔的消息,更怕有一天二叔会变成你。”
慕骁垂眸饮酒,并不言语。
不料春猎前夕,叶舟又递了张拜帖来,随附的还有封陈信署名的私信。
哭唧唧,来点珍珠和留言好不好?
053春猎
慕迟犹在睡梦中便被人从榻上抱了起来,迷迷糊糊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