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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程策跟着尚云回了家。
    小楼暗暗的,空无一人。据说他的岳父又出去夜会女朋友,谈得正欢,无暇关顾小孩的身心健康。
    尚云把程策好好请进门,反手喀嗒一声上了锁。
    那时候,他后背出了一层薄汗,觉得自己像入了瓮的王八,除了听她的话,往里钻,他想不出别的招来。
    “程策。”
    他回头看,她的意思很明白,不挑地方,就在这里做。
    天晓得,之前他信誓旦旦保证过,让她拿主意的。可事到临头,被她这么一瞧,他的脑子就化成了水,什么风格也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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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策一把托住尚云的腰,将她撞到墙上吻,动作凶得她都傻了。可她不怕,紧紧勾住他主动向前送。两个人抱在一起缠,她扯他的衬衫,还有皮带扣,她的手势比想象中更难抗拒,还没真的开场,他就忍不住喘出声来。
    他撕歪了她的裙子,手探到深处,拉着底裤的边缘往下拽。紧接着,他捏住她的臀,开始一遍一遍粗暴地向上挺腰,最初的几回非常用力,像往她身体里压桩子那样狠。
    他是不够客气,却记得对她道歉。
    而她咬他的耳垂,轻声说她就喜欢这样。于是他退出来,又缓缓推进去,反复再反复。
    ……   这样?
    嗯。
    这样是不是。
    待他第二次问她时,正经的语气就变得很歪,尚云断断续续说是,一句话统共叁五个字,也都给他捣碎了。她搂着他,用气声把剩下的要求灌到他耳朵里。
    程策受了大刺激,刚才憋着的那股劲一下子爆了。他让她攀住自己,攀牢,然后没有停顿地对她快速送起腰来,一次比一次重,几乎颠疯了她。
    她两条腿张开悬在他腰侧,跟着他挺动的幅度摇晃,他将脸埋进她颈窝里啃咬,全身肌肉绷得像一头兽,胸膛上下蹭她,西裤链贴着她潮湿的皮肤,磨得要喷出火雨来。
    他陪她癫狂,含糊地叫她的名字,问她喜不喜欢。她说喜欢,很喜欢,不安分的手指绞住他后脑的短发,弄得他又疼又酥。
    快感爆发时,程策眼前绕着的雾团瞬间散了。他很累,可他没有立刻停下来,仍依依不舍堵着她继续挤进挤出,他抱着她发颤,方才冲高的神志疾速坠入黑境里,它一直坠一直坠,根本摸不到底。
    他被她碰了,他应该是很高兴的。
    然而当他好容易找回理智,却发现自己的脸湿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眼睛眨着眨着,就被那串温热的水珠子烧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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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掐指一算,这已是第叁个月。
    十叁天的魔咒自盛暑发芽,它坚韧不拔,并未被秋风吹散,反而愈发准时了。
    魔咒无疑属于东方,圆月象征团圆和美满,他俩与祖宗背道而驰,从中间一剖为二,裂成了两个半球。这咒也属于西方,七七四十九抗不住,偏偏是十叁,非常不吉利。
    为了世界和平,家庭和睦,亦为了不使貌美心善的姑娘受惊,赵慈和程策站在潭城植物园的千年古树下缔结盟约,结为真正的互助对子。
    大家有钱一起花,有苦,赵慈吃,假如她给发了糖,全记在程策的账上,归他一人所有。
    那晚,他俩坐在小食店外面吃烤串,吃爽以后,憋疯了的赵慈对程策掏起了心窝子。
    他拍桌子,拍腿,一副快要窒息的惨样。他说赵氏世代与棍棒打交道,培养一个拿笔杆的文化人不容易,不管事态如何发展,他都要揣着程策给考的雅思分数,真正地走出潭城。
    他的人生才刚起步,并不想办理休学,被家人送去潭城中心医院的精神科,并在常大夫表哥的引荐下,躺在私人疗养院享受电击。
    而程策没喝酒,讲的话却上头。
    他表示知识就是力量,书肯定得接着读。尽管他一人分饰两角,初心仍没有变,他有意到了年龄就跟尚云扯证,与她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至于该怎么用这副定期变形的破身子,和那个定期分裂的破屁股,清清白白地在床上伺候她......
    “......   别说了,大程。真的,这事我实在不能再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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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慈不敢想,他也挣扎过。
    为求尽快逃出生天,他曾挑了个月黑风高的秋夜,背着家伙独闯牛头山,将道长从密室揪到卫生间审。审完了,再把人斥巨资新装修的卧房,砸了个稀巴烂。
    他亦试图拨打封建迷信活动举报电话,给牛头山派出所的警察同志们,提供一些个工作上的方便。
    但他一想到大哥来之不易的花好月圆,又放下了听筒。
    花钱买爱的大哥还未正式当爹,已梦到了第二胎,万一道长那里出了幺蛾子,导致大嫂一朝顿悟,背着包袱漏夜离家出走,那就彻底完球了。
    赵慈日夜犯愁,程策那边也一样不顺利。由于素来讲究稳扎稳打,所以他秉持的正义晚到了半步。当他坐着火箭赶至牛头山,扫院的小师父笑说,道长和钱师兄刚去了美利坚合众国。
    国际道教论坛,潭城唯二认证代表,他们有言要发。
    一身风衣西裤的程策气得双目紧闭,待到再一睁眼,已经变成了赛亚人。他猛地抢过小师父手里的扫帚,双手握紧它横在身前,然后抬起右腿,往下狠狠一压,当场给它干折了。
    院里静了几秒,突然爆发出掌声来。
    “程大哥,你要不要试试两把一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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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月亮的福,赵慈年纪轻轻,血压每天都很高。
    他的饭量进行性增大,整个人显得十分亢奋,且因为郁闷和欲望难解,他常在夜半对着卫生间的墙说悄悄话。
    在赵宅夹着尾巴做人的程策,情绪相对稳定一些。大鸟的魔障再度降临,他并未被它吓倒,反倒更加坚挺了。
    他恨这只鸟,但鸟的主人待他不薄。
    考虑到赵二哥主理的拳术小灶强度太高,可能会再次弄出惨案来,赵慈告诉他哥,该练的套路,他死也会练,不过日期得由他来定。二哥一开始不肯,然而赵慈把雅思分数糊他脸上,说这全家几辈子没见过的高分,不是靠打拳考出来的。
    程策听取了赵慈的汇报,说谢谢,好意心领了。随后,他坦言综合格斗社团的社务太繁重,每次去开会,副社长都用饱含深情的眼神仰视他,恳求他不要光站在旁边看,最好能下场给大伙来一套狠的。
    赵慈说别怕,那孙子再仰望,也不会把他怎么着。尽管放心站着就好,背着手,抬个下巴,越深沉,越唬得住人。
    万一......
    大程,哪来的万一呢?不要怕,其实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当初你不就是这么唬云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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