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年幼时,治安很好的东部星域尤为适合他那样的年龄安然生活在那里。他算是间接受了东霆的不少庇佑,所以他对那位王者的观感一向不差。
至于之后他所遇到的疯神焚天,那家伙某种意义上来说简直和他截然相反。
焚天桀骜不驯、任意妄为,他可以强到如同烈火一般灼人心扉。
其实有些时候,风烛也想活成对方那种肆无忌惮的样子。但他没办法,也做不到。
于是他只是欣赏着那家伙那种单纯而又强盛、想要竭力变强的野心。甚至似是被其感染,那阵子风烛对强大的渴望也愈发得被点燃了。
想到这里,风烛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和这位命运之神的关系早已超出了简单这种范畴。
他只是略微回顾了一下他这些年的事,结果这其中全然充斥着这位神明的影子。
所以说,夜荒未免也太厉害了点。
厉害到那家伙是唯一一个对他起了无数次杀意,他却依然对其讨厌不起来的家伙。
因为他是如此笃定对方不会杀他。
“自作自受。”这一瞬间,风烛似是自嘲般地低语了一句。
他一向不喜欢将感情牵扯到等价jiāo换里来。
然而为了解决掉死亡倒计时,当初他在弄清东霆的理想型时,终究还是将对方的感情给扯了进来。到了后来,他似乎再也没办法和这位神明的任何一个人格清晰地与其划开界限。
因为他欠他们太多了。
打从一开始,他就想利用死神成神,想利用酒神得到庇佑,想利用疯神打破局面,想利用东霆达成成神的愿望。
他究竟欠了对方多少早已算不清了,然后他就这么换来了自己这条命。
所以如果真的要等价jiāo换的话,除了他搏来的这条命,他还能拿什么来还?他自己吗?
说到底,这简直就像是一个悖论一样。
他早该知道的,无论是那位神明的哪个人格,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存在。
但凡他们想要的,他们一定会得到手。
风烛感受着手腕上那几yu将他手骨捏碎的力度,心底骤然浮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不想他死。
只凭他这二十二年里基本上全是对方的影子这一点,他也不想这家伙就此死去。
感情这种事暂且不提,至少他欠对方的那条命此刻他还是可以还的。
于是这一瞬间,风烛用空着的左手拿下了夜荒心口的那柄匕首,然后直接使用了【命运之神】这个称号。
许是一秒,许是一分钟,他仍旧抵在夜荒心脏上的那只右手逐渐感觉到了对方那熟悉的心跳。
这一次,他的心情却愈发微妙起来。
说真的,他实在搞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究竟是怎么来的。
而当夜荒睁开他那暗金色眼眸的那一刹那,他仿佛骤然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烈火燎原。
至少那一瞬间,他确实仿佛被对方的瞳孔给烫到了一般。
“你说我欠你一条命是吧?现在你的命我还给你了。”
风烛说完之后准备离开沙发去关上窗户。
刚才的狂风暴雨他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和夜荒的体温对比一下后,他才隐约意识到今夜的雨水未免也太冷了点。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刹那,他只觉得他右手手腕处传来了一阵力度。
风烛见状顿时想移开右手,但夜荒却先一步将他扯进了怀里。
这一刻,风烛强忍着骂脏话的冲动,就这么抬眼看着眼前的这位神明。
“你又想干什么?”
之前夜荒突然跑到他这里、让他差点背了杀了这家伙的锅也就算了,他现在刚活过来就半点没有濒死的恐惧感吗?
“命是还了,别的呢?”
什么玩意儿?风烛乍一闻言甚至都想冷笑了。
他想了想后,用他那逐渐恢复的理智和夜荒说了起来:
“我最初那五年的祭品生涯是拜你所赐吧?这就当是和你的那张照片相抵了,毕竟那笔悬赏金也算是开启了我的新生活。”
“中域那些年都是正常工作,我应该没欠你什么吧?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