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多人的军训服都对不上号?”倪歌开始犯轴,“我们入学时军训服已经jiāo过钱了,凭什么再jiāo一次?”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弄丢了?”卷发阿姨不以为意,“每年都有弄丢衣服的人,这损失怎么能让我们来承担?”
“但是……”
“也就几十块钱的事,你买不买?不买让开,后面还排着好多人呢。”
“我不缺几十块钱,但这不是钱的问题。”倪歌认死理,想跟对方理论,“就算我的肩章真是我弄丢的,可后面有人没领到鞋,还有人没领到裤子,谁会把那么大件儿的东西弄丢了再来冒领?”
“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来找茬的?”阿姨一口气提不上来,“我说了得付钱就是得付钱!几块钱的事在这里跟我bibi,你不买就不要在这里站着碍眼!”
“但是……”
“让开!”
阿姨耐心告罄,伸手就要推倪歌。
碰到她的前一秒,一个篮球凌空飞过来,分毫不差,重重砸在金属校门上。校门被带动,猛地撞到她背上,她一个趔趄,差点跪下。
“说你妈呢说?”
倪歌一愣。
下一秒,高个子少年当着众人的面,不疾不徐地走过来,冷笑:“怎么着,我请校长来看看,到底缺没缺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容屿:小事,我去洗手间哭两个小时就好了。
第3章 禽兽
容屿原本在附近打篮球。
开学第一天,他一上午都心不在焉。
宋又川打趣:“屿哥去学生处拿了趟书再回来,就像丢了魂一样。”
北城夏天实在太热了,这阵子还在八月末,高三学生恨不得开着空调上课,可是倪歌一个人在cāo场上罚站。
——想想就烦。
他坐在教室里上课,脑子里一直无限循环:她小时候身体状况那么差,会不会被晒死在cāo场上。但听宋又川说,她是因为没戴肩章才被罚站的,为什么不跟教官解释一下呢……
可是七年前发生过那种事,她应该不怎么敢跟老师教官之类的人说话……那她会不会被晒死……
容屿脑子里乱七八糟,下课就往cāo场上冲。
结果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跟同学有说有笑。
容屿:“……”
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抑郁的夏天。
于是他臭着脸,一边打篮球一边想,再等等,再等等看。万一倪歌那个蠢东西中午忘了来买肩章,下午又被罚站,那他就去替她买一副……
结果就等来了这么一幕。
两方对峙,卷发阿姨先笑了:“吓唬谁呢?我跟你们校长关系好得很,谁不知道他出去进修,这半个月都不在学校。”
容屿轻笑:“哈,那来试试看咯。”
说着,他轻车熟路地点开联系人,调出通讯录。
倪歌眼尖地辨认出,他拨的是校长办公室的电话——那串数字就醒目地贴在门房,永远占线,永远没人接。
果不其然,电话里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卷发阿姨得意洋洋:“看吧我就说,你们现在赶紧让开,别耽误我做后面那些同学的生意才是。”
容屿脸上波澜不惊,原模原样地又按了一遍。
倪歌忍不住,想提醒他办公室电话不会有人接的:“容……”
容屿:“闭嘴。”
“……”
卷发阿姨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然而下一秒,容屿突然接通了电话:“喂?您好,杨老师。”
校长姓杨,在高三实验班带班教物理,平日里他们都直接称老师。
卷发阿姨脸上笑意一凝。
“是这样的,”少年不疾不徐,声线低沉,“我刚刚打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所以就拨您私号了——应该不会打扰到您吧?”
“哎呀不打扰不打扰,”校长的声音清晰和蔼,“怎么了?竞赛有问题?”
倪歌微微偏头,抬眼看容屿。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永远胜券在握。
“不是竞赛的事。”容屿薄唇微抿,将事情复述了一遍。
他每多说一句,卷发阿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