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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李定西昨晚喝多了,宿醉醒来喉咙哑哑的,没敢多说话。他今早六点才摸回宿舍,差点儿被明叔逮了个正着。
    他之前有段时间每天凌晨三点就说梦话,比闹钟准时,还带点儿北方口音,醒了之后盛夜行问过他好几次到底哪儿的人,李定西总哽着喉咙说自己本地的。
    说梦话的习惯改不了,李定西总怕晚上睡着睡着就被盛夜行揍晕在床上。他花了好一番功夫相信这位大爷不会乱发病后,才安心在寝室住下。
    高一的时候,盛夜行经常半夜辗转难眠,往阳台上站着抽烟,一抽就是一宿。
    每逢太阳升起,盛夜行体内的躁动因子作祟,惹得他只能在厕所里用拳头砸墙,每次砸得一手血,再问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
    到后来,盛夜行甚至在李定西不在的情况下,学会了自己单手用酒精和纱布包扎。
    也尽量不让它那么像白甜糯米粽子。
    盛夜行没想到的是,路见星发个烧都固执地要去上课,浑然不把自己的病当回事儿。
    病人都不介意,他又不是医生又不是白衣天使,自然懒得管,迅速换好多的校服外套,站在寝室门口吹口哨,“路见星,你到底能不能行?”
    “我行,”路见星攥着书包带子小跑跟上,脸蛋在冬日清晨里发红,“我特行。”
    “厉害啊,”盛夜行笑得特别坏,“你还挺贫?”
    路见星看他笑得好看,脸发烫,也不知道是自己烧着还是怎么,问:“贫是什么?”
    盛夜行在这一瞬间,对路见星感觉又增多了。
    倒不是说多了多少好感,只是觉得他或许会成为路见星生命中一个重要的存在。
    自己在他最重要的成长期,潜移默化地用一支黑笔往白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或者说,是在纸上画画。
    画五彩缤纷的画。
    遇上路见星,他口中的“你他妈能不能跟上我啊”都变成了“能跟上我么”。
    市里已是十一月中旬,南方湿冷的环境让他们无论穿多少都能从空气中感受到刺骨寒凉。
    仗着身子骨硬朗,一群屁大点的小男生开始只穿冲锋衣和短袖,一打篮球能分分钟脱衣服耍帅。
    盛夜行也不例外。
    但他把短袖换成了更帅的长袖卫衣,里边一件背心扎到裤腰里,特别心机。
    只是不能再随便撩衣角显摆腹肌有八块儿了。
    今日清晨阳光好,盛夜行走得懒懒散散,路见星也在后边儿踩他的影子,手里捧一杯豆浆,喝得特别豪气,比喝酒的架势还牛bi。
    盛夜行边昂首挺胸地往前走,边趁机回头看他,内心全在想:小自闭喝醉了什么样儿?
    话说回来,路见星头一次吃到拌了老干妈辣酱的手抓饼,还不太习惯,狠狠呛了一口。
    被呛得眼尾带泪,路见星却一句屁话都没多说。
    他乖得像一句“cāo”都不会骂。
    之前盛夜行还觉得路见星有时候跟个女孩儿似的,现在不觉得了。
    小自闭的轮廓颇为秀气,称得上特别俊,还挺像本地人,眉眼中透露的xing格坚毅又硬气,这些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
    他讨厌陌生人的触碰,在街上不小心被谁撞到,眼神都会瞬间变得特别“狼”。
    还挺能吓唬人。
    路见星到班级已有一周,同学们对他的好奇心也逐渐减弱,觉得他除了不爱讲话、长得好看、成绩好、有点儿凶之外也没有别的tag了,索xing不再在教室里讨论他。
    虽然说市内一向重点扶持,但特殊教育学校的师资能力相对弱一些。
    唐寒同时教语文也教历史,今天直接搬了挺大一块中国古代版图来挂在教室上,说让大家先复习半节课,下半节课抽查。
    在人多的地方路见星不爱讲话,盛夜行也知道他这个毛病,在教室里两人几乎零jiāo流。
    顾群山属于学渣,一遇到复习的课就简直满地找乐子。因为多动症的原因,他总是坐不住,高一的时候上课拿绳子捆自己,后边儿直接把自己跟李定西背对背捆一起。
    教室一安静,四周“静态”下来,顾群山心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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