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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搬到盛夜行在城南的家里去。等到了中旬,位于市中心的锦大就要开学了。路见星听说那所大学沿河,晚上能去散步,兴奋得在出租屋内大喊大叫,盛夜行单手根本按不住他。
    夜里,他们最后一次靠在沙发上看投影电影。
    电影演了一个青春片,盛夜行觉得有必要让路见星接触一些主流片子。是同xing恋,路见星也有权利知道异xing恋是怎么回事儿的。
    屏幕上,两个穿蓝色校服的人骑着自行车从绿树间穿过,短发的女孩儿大笑,身后的男孩儿按住车铃,“叮叮叮——”地掠过她。
    影片最后,他们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看着男女主角一起接受了那么多人的祝福,路见星怔怔地。
    他突然想长大了。
    在电影结尾,女主角将捧花抱紧,双眼包含热泪,声音清脆:“我遇见你……”
    拿遥控板关掉了电影,盛夜行翻身,靠在路见星身侧,接过女主角的台词,“我遇见你,就像……就像在夜晚一直朝着最亮的那颗星星走。”
    路见星点头:“啊。”
    “啊什么啊,快说,”盛夜行亲他:“会怎么样?”
    路见星捂住半张脸,露眼出来眨眨。
    “会天亮。”
    “……”
    路见星止不住笑。
    他靠在盛夜行怀里,屁股止不住地下滑,靠成半躺的形式。
    路见星仰头亲吻盛夜行的下巴,假装被冰块触碰了一下弹开。
    他又被盛夜行反手摁回来,低头回了深吻。
    “不及格,”盛夜行佯装愤怒,用指关节敲他的脑袋,“再说一次!”
    “我会爱你。”
    等待好一会儿,路见星这么说。
    本以为盛夜行会回一句“我也爱你”云云,但他没有。
    盛夜行把头突然仰起来,仰成下颚线与脖颈几乎九十度的直角角度,迟迟不动作。
    他像在看天花板是否漏水。
    天花板倒没漏水。
    他的眼漏水了。
    路见星紧张到不敢呼吸。
    空气像静止了,时间被按下暂停。
    “啊,”难以感知到盛夜行的情绪,路见星干巴巴地又重复:“爱你。”
    他突然被盛夜行抱住。
    抱了一会儿,盛夜行也没动静,把头埋在路见星颈窝,宽阔的双肩抖动着,和呼吸乱得同样厉害。已经分不清是生理还是情绪上头,盛夜行闭上眼。
    流泪对他来说是个太过于陌生的事情。上一次,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
    但在路见星面前,他要卸下所有铠甲。
    等盛夜行放开自己,路见星才发现盛夜行眼下的湿润。他不能明白这句话的重大意义,只在乎盛夜行现在是否难过。
    他慌张地皱紧眉头,“那我不爱你。”
    “不可以反悔的,你才说了爱我,”盛夜行哭笑不得,捏袖子把眼泪擦了,低头,嘴唇挨上路见星的鼻尖,“你再多说几遍,我得录下来当每天早晨起床用的闹钟。”
    往往被要求时,路见星的“叛逆期”就到了。
    他闭紧嘴唇,拒绝再吐露任何话。
    高冷,害羞。
    扯过床头备好的卫生纸,路见星把它笨拙地叠成三角巾形式,一点一点地擦盛夜行脸颊上的透明yè体。他边擦,边从喉咙里发出“哼哼”声,看样子是真的开心。笑意在眉梢堆积。
    “睡吧,我也爱你,”盛夜行说,“虽然我从没对你说过。”
    羞于表达,盛夜行在说完这一句,反而脸红了。
    还好夜里看不清楚,他庆幸地想。
    这一夜,他们睡得迷迷糊糊。
    半夜空调度数不够高,窗户也没关严实。寒风钻入房内,凉得路见星蜷缩起身子,躲在盛夜行这个热源身侧。记得去年这时也冷,他却还是固执地要用背靠墙壁。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
    今年,有一点不一样。
    在凌晨路见星醒过一次。
    他全身心依赖于黑夜,嘴里像含了一块软绵甜糖。
    路见星说:“我爱你……”
    “你要爱我多一点。”
    睡眠一向较浅,盛夜行有意识地回复他。
    “多很多。”路见星低喃。
    “那我也要爱你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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