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美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早朝时间已到,羲赫不得不离去。
我独自坐在亭中,明亮的晨光在我与他之间形成一道再无法逾越的屏障。我看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充耳琇莹,会弁如星,萧萧肃肃,颙颙昂昂。这样一个世间难寻的无双男子,我愿他的未来如锦绣长卷一般徐徐展开,为此,我愿付出所有代价。
他步履不疾不徐,一派居高位者的气派,长廊曲折,他却终究再未回头看我一样。
待我回到坤宁宫,命蕙菊取来那只白杨木狼牙镶嵌五瓣花盒子,深吸一口气将盒子打开,昔年来他赠予我的东西皆在此:
蜀丝白娟帕,他笑意款款:“不知小王的礼物,姑娘可还喜欢?”
凋飞鹤镶赤金镂空祥云飘翠细糯玉佩,他目光濯濯:“这是我母妃的遗物,在我心中,你是唯一可以拥有它的人。即使,没有未来。”
软而微黄的一片骨,他神情决绝:“若是皇上信得过臣弟的能力,臣弟在三日内为娘娘寻到白虎鼻骨。”
镀金蝴蝶簪、点翠海棠簪,黄家村里,他爱恋深深:“髻拥春云松玉钗,眉淡秋山羞镜台。薇儿,你真美。”
密镶金刚石“吉”字不到头四股链,他话语蔼蔼:“这是臣弟一点心意,愿小皇子吉祥永祜。”
月牙白三联吊珠狼牙耳环,他叮嘱沉沉:“后宫险恶,万事小心。”
最后,一双碧玉木兰簪静静躺在盒底,另有一根断成两截的簪子搁在一旁。闭上眼,往昔如浮光掠影般在脑海中回dàng。
羊毫沾满墨汁,却踌躇不能下笔。彷佛一旦落下,心中最深处的悲恸就会被窥尽。那是我小心掩藏,死死压制的哀伤。最终,还是在水色签纸上写下一句话,又将那根刻有“兰”字的簪子一起递给蕙菊。
“娘娘??这?”蕙菊轻声问道。
我软软靠在松香色填菊花大迎枕上,只觉浑身乏力,不知是心太累,还是忧伤太甚。
“想个办法,送给裕王。”
蕙菊神色一凝,迅速将这两样收进袖袋,低声道:“奴婢知道了。”
我手一挥:“本宫想静一静,你且出去,午膳再来叫我。”
“劝君别后莫相思。今生至此相辞去。记取前盟,且履旧约,来生赏旧词。”不知他是否能明了我的心意。
三日后蕙菊出宫去,托三哥将东西转jiāo裕王,回来时带了封信。
信是三哥写的,皆是关于此次御驾亲征之事。信中他说到沉羲遥将置办粮草之事jiāo给他,如今已安排充足随时可供应前方。另外他与海外一些国家有贸易往来,此次找了些熟悉海域的水手,一旦沉羲遥将倭寇bi回海上,这些人便能有所助力。最后他问我,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他是襄助还是观望?
我一惊,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