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了银凤翎羽长披风,我唤玉梅拎着食盒与我同去养心殿,似乎我只是如常般去探望沉羲遥,宽坐闲谈片刻便会离开一般。
玉梅被拦在门外,张德海接过食盒却也不进去,看向我的眼神几分同情,几分可怜,还有几分不解。
养心殿里暗沉沉的,完全不若平日轩亮。紫金镂空翔龙落地大熏炉散出青烟缭绕在殿中,给本就不明朗的殿阁里又添一分莫测。
沉羲遥坐在前方龙椅上,目光yin恻恻的,我心里发虚,面上却做出平静。
“臣妾参见皇上。”我深深拜下去,半晌却听不到沉羲遥的声音。
养心殿里铺了波斯绒毯,我低着头,视线所及满是祥云纹,云里织进金丝,离得近看得久了,令人微微发晕。
“啪”,一份奏折扔在我面前,铺散开来的奏本上的字密密麻麻,细细书写着当初回鹘之战大军粮草如何离奇被夺??三哥送去应急的粮草与被抢的如何一致??本该被严加看守的回鹘世子如何蹊跷逃走??
我只觉汗如出浆,冷汗涔涔而下,果然真如我所担心,沉羲遥都知道了。
“凌雪薇,你可知罪?”沉羲遥的声音里充满愤怒与痛苦。
我努力平复心情抬头看着他道:“皇上,臣妾不知罪在何处。”我深深吸一口气:“难道皇上相信这样一封捏造事实的奏折?而不信我凌家几代为国的忠心?”我冷冷一笑:“若皇上不信,只觉得臣妾有罪,那臣妾无话可说。”
沉羲遥“哼”一声:“人证物证俱在,你如何抵赖?”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我身边,用手勾起我的下巴,他的眼睛直直望进我的眼睛,那里面有失望,有恨,有痛,却再无半分爱。
我亦无谓地回望他,在那双如冰冷寒潭的眸中努力保持自己的镇定与勇气。
“冯骥负责粮草,回鹘之战时,他不小心将一块丝帕落在粮草里送去前线,不想被劫。你告诉朕,这块丝帕怎么会出现在你三哥援助的粮草中?”
“皇上以为呢?”我淡淡道。
“朕以为,”他的笑容比冬雪还要冰凉:“朕本就觉得蹊跷,既然连官粮都敢劫,怎么你三哥送粮却一路平安?”
“我凌家为何要这样做呢?”我的语气有些哀怨:“国家有难,我凌家又有何好处?”
“因为你!”沉羲遥似动了怒:“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重回后座的原因吗?”他手一挥,我被狠狠摔到一旁,胳膊肘撞在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