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羲遥看着我,眼中的怀疑、悲伤、愤慨、怨恨jiāo杂,却没有一点温暖与信赖,一丝怜惜与感情。
“你自己看吧。”他说着将手中的纸扔给我。
一片纸彷佛乌云罩在顶上又缓缓飘落,我捡起来,只觉得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那般熟悉,可内容却又那般陌生。
“这是你让蕙菊送出去的密信。”惠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上面你三哥问你一切准备妥当,若是即刻送往前线可保粮草无忧,若是迟个几日战事怕有变化。他是襄助还是观望。”惠妃的表情充满鄙视:“而你的回信则说,与其受人制约不如凤临天下,也能与心爱之人光明正大地长相厮守。至于悠悠之口,千百年后也许另有评说。”
我盯着那些字,一笔一划都彷佛出自三哥与我之手,一分不错,甚至起承转合停行顿止的习惯都一模一样,连我自己都说不出哪里有异。一时冷汗涔涔如芒在背,在这般确凿的证据面前,沉羲遥怕是信了惠妃所言吧。
我有些无助地看着沉羲遥冷漠的眼,“皇上,臣妾绝无此心。”
而这样的解释多么苍白,连我都觉得听起来那般可笑。毕竟,我与羲赫有情,情深,正是沉羲遥心头一根利刺,他留羲赫监国何尝又不是试探?
沉羲遥没有说话,将头别过一边。
“小姐,您怎能这样做?”皓月带了哭腔愤慨道:“即使你与裕王钟情多年,可皇上对你天地可鉴,你怎能??怎能存了这样的心思谋害皇上啊!”
沉羲遥深深叹一口气,那里多无奈与苍凉,带了怒意与悲伤,令人闻之心酸。我看着他,只觉得他那般遥远,那般陌生。在这样严丝合缝的证据面前,他还能信我几分?
“皇后,你真令朕失望。”他看着我,一瞬间似苍老许多般:“你去明镜堂闭门思过吧。”
“皇上!”陈采女高声唤道:“凌氏意图谋逆、干涉朝政、秽乱后宫、陷害贤良,怎能仅仅思过便能饶恕呢!”
“那依采女之见,应该如何?”沉羲遥怒极的面上浮上一丝笑意,看得人遍体生寒。
“臣妾以为,自当凌迟处死。凌家满门抄斩。”陈采女说得理直气壮。
沉羲遥点点头:“有道理。”他转头朝张德海道:“陈采女当庭咆哮对朕不敬,该是什么罪名?”
张德海一愣,低声道:“回皇上,这是大不敬之罪,按律抄斩。”
沉羲遥“唔”了一声:“朕仁慈就不要你的命了,你就搬去繁逝吧。”
他这般护我令众人觉得不公,却又不敢再说什么。
陈采女看着惠妃,求助般道:“惠妃娘娘,救救臣妾啊!”
惠妃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对沉羲遥道:“皇上,陈采女说得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