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起身:“你在屋里待着。”
顾长安放下半袋橡皮糖:“我跟你一道去。”
陆城不容拒绝道:“待着!”
顾长安愣住了。
等他回过神来,男人已经出了院子,他叉着腰来回走动,一脚踹在了门上面。
我他妈是个纸扎的还是怎么着?”
顾长安气着了,他又去踹门,把脚给踹疼了。
“卧槽!”
顾长安闷哼一声,单脚跳回躺椅那里,一屁股坐进去,抓了那半袋橡皮糖,咬牙切齿的吃了起来。
橡皮糖吃完,顾长安的心情好多了,他摘掉眼镜捋了捋头发,窝在摇椅里打盹。
不是他听话,真不是,绝对不是。
自我催眠了几十秒,顾长安放弃的捏捏鼻梁,算了,是就是吧,又不丢人。
黎明来临的时候,顾长安听到院子外面有响动,他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看了眼进来的男人,就又合上了眼皮。
下一刻,顾长安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
陆城后面进院的是陆启明。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还是那身红衣,只不过腐烂的脸恢复成生前模样,显得尤其端庄耀眼,秀丽万分。
顾长安看到陆启明回头挥挥手,女人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身影渐渐消失无影。
这是上地府报道了。
来的时候身上有那么重的血腥味跟煞气,肯定杀了不少人。
有的受刑了,投胎之日遥遥无期。
都是因果轮回。
顾长安把自己沉重的身体从摇椅里抽离出来,他伸了个懒腰。
“四叔,早啊。”
陆启明挺心不在焉的说了声早,他问哪个房间能睡觉,问完就去了那个房间。
嘴上说是睡觉,一看就是借口,还很拙劣。
顾长安虽然没有相同的经历,但老天爷也没少给他制造“惊喜”。
譬如在他发现只是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就已经是四天后的时候,或者是见到母亲,得知有关顾陆两家渊源的时候。
因此顾长安多少能了解四叔的处境,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来让自己适应现状。
再大的风浪,都有平息的一天。
.
顾长安不睡了,他往卫生间走,准备刷牙洗脸,做早饭,跑步,健康生活。
至于能坚持多久,那就不想了,免得自己打自己脸。
陆城后脚跟着走进卫生间,很体贴的给顾长安挤牙膏:“复活术很复杂,做法的地点跟时辰比较重要,苏玉被埋在西边的山谷,她就是在那里复活的。”
顾长安抽了抽嘴角,那地儿还真是个风水宝地。
他一副嫌弃的样子说:“能出去吗?”
陆城不但没出去,还从后面抱住了顾长安,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面:“苏玉想把四叔带到那里去,谁在她睡过的棺材里面,想一直跟他在一起。”
顾长安刷着牙,声音模糊:“那算什么?爱吗?”
“执念吧。”陆城的薄唇在他的脖子跟耳廓位置移动,“四叔有,她也有,我们每个人都有。”
顾长安撩了下眼皮,透过镜子去看男人。
陆城有所察觉,从他的脖子里抬头,跟他的目光对上,温柔的勾了勾唇角。
顾长安浑身就跟通了电似的又酥又麻,他把一嘴牙膏沫吐进水池里面:“你笑什么?”
陆城说:“没笑什么。”
顾长安斜眼:“没笑什么,那你还笑?”
陆城亲他的耳朵:“就是想笑。”
顾长安被亲的那地儿yǎngyǎng的,他受不了的用手抓抓,丟个洗脸盆到水池里,拧开水龙头放点儿热水。
陆城让他少放点:“热水够多了,你放冷的兑兑,小心点,别烫着。”
顾长安觉的这男人把他当小孩养了,唠唠叨叨的,他拽了架子上的毛巾塞盆里:“以后没事少那么对我笑。”
陆城揉着他的耳垂,明知故问:“为什么?”
顾长安啪地拍开他的手:“不为什么。”
陆城洋装委屈:“真不讲理。”
顾长安翻白眼。
他洗脸的时候,陆城就把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大狗熊一样趴着。
那模样,恨不得跟他长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