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秦政的声音。难道他们要起内讧了吗?
我偷偷拨开草丛,看到他们三个犀牛精都长着二角四耳、彩面环眼,身上的花色流光熠熠,绝非一般的望月之犀。
领头的那个戴着狐裘花帽,脸上长满了毛发,蒸腾着热气,手拿一把钺斧。想来穿的这么暖和,一定是辟寒大王了。他语气yin阳怪气地嘲讽着秦政:“呵,还不是为了响应城主的号召,做好准备对付金蝉子嘛。”
他把“城主”二字咬的很重,似乎有深仇大恨一般。秦政却不以为意,失笑道:“如此,倒是我错怪几位了?”
“城主错不错怪的,倒不打紧。我只想问一句话,当初叫我们来狮驼城时承诺的苏合香油呢?”辟寒大王没有再搭话,反而是他身后的另一个犀牛精质问秦政。
我定睛看去,第二个犀牛精身挂轻纱,周围有烈焰飞舞不定,一口大刀护在身前,许是辟暑大王。
秦政不悦地哼了一声,严厉道:“此等生死存亡之际,还要纠结于这等小事吗?”
最后一个定是辟尘大王,他满口獠牙又尖又利,跟一根根粗壮的银针,肩上横担一条扢挞藤,双手扯着两头,声若震雷的说道:“在城主眼中,此等为小事。在我们兄弟三人眼中,此等为天大的事。难道城主是看轻我们兄弟三人么?再说了,追捕金蝉转世这件事我们兄弟三人难道做的不好?有三世都死在我们手中,比那些让他逃脱的妖怪好多少倍!”
我在草丛中听得咬牙切齿,特别希望秦政将他狠揍一顿。
秦政轻蔑的一笑:“我劝你们还是好好想想清楚,偌大的狮驼城中,只数第二圈的妖怪,都有十几位。你们三人不过就处于中上罢了,还妄图跟我谈条件?我的目的是要玄奘的骨节,杀几世金蝉转世有什么要紧?也配拿来表功。”
上啊,犀牛精们,揍他!
我又愤愤地转了阵营。
辟寒、辟暑、辟尘俱是一惊,看来根本没想到会是这种回答。
“对我们是比不上第一圈的大妖,但要是我们与金蝉转世联手,这城中的机关恐怕就成了摆设。”辟寒自以为聪明的出言威胁金翅大鹏。
我暗地里摇了摇头,心想:这大鹏雕是什么身份?在佛前熏陶了上千年,法力无边,就是因为不堪束缚而造反下界。这么威胁他,岂不是自寻死路。但还是很想知道他所说城中机关都是什么。
我本来为他们互相残杀而暗中欢喜,但转念一想,要是秦政杀了三个犀牛精,恰巧掉落了佛珠,可就糟了。于是又暗地里祈祷他只用小小地教训他们一下,不要赶尽杀绝,打他们个生活不能自理就好。
但院子中渐渐凛冽的罡风打消了我这个念头,不一会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黑压压地让人心头沉重,喘不过气来。
秦政手一伸,方天画戟蓦地出现在手中,背后的翅膀噌一下张开,小妖们也结成了某种阵法。他嘴角邪笑道:“怎么,许久不显露身手,你们还真以为自己赶得上我的修为?”
辟寒辟暑辟尘却并不以为意,反而相顾嬉笑:“哈哈大哥,你瞧他还装呢。”
“城主啊,咱们都是自己人,你就别摆出这种骗人的阵仗。”
“是啊,谁不知道青狮白象已经被文殊普贤收服,你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还逞什么威风?”
秦政看他三人一点也不惧怕,就像自己说了个笑话一样,不由得有些恼怒:“你们说什么!你们三人的修为加起来都抵不上我一根金羽,安敢在此放肆!”
辟寒狞笑道:“城主,给城中大小妖怪画上生死符,耗不耗修为?”
辟暑接着说:“将现形镜祭在空中,损不损法力?”
辟尘也跟着:“用幽冥链把玄奘的骨节锁在万妖池,分不分心神?”
秦政没有搭话,但见双颊边的咬肌已因狠咬牙关而鼓起,杀气奔腾。三个犀牛精依旧嘻嘻哈哈,但从他们紧握武器的手上就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是出言相激,妄图激怒秦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