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底略一琢磨,今天这场子无论如何都得找回来,可现在明显不合时宜。也不知道那老鬼说会助他一臂之力的究竟是谁,身份又如何,要是能有个底,眼前这事就好办多了。现在这种情况,是软是硬,还得掂量着来。
计明借着月色上下打量眼前弟子一眼,见他二十岁上下的模样,心里一时有了底。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寂静中,计明一指那名弟子大喝一声道。
岸边的童子心微微一抖,嘴唇颤动不止,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宋岩师兄修为精深,刚才的一耳光没动用修为,如果运转了元力,这胖子此刻已经没了xing命。现在这胖子也有了脾气,看样子一定会再闹下去,万一真的出了事,我到时候怎么和那位丹房的长老jiāo代?!”
湖里那名弟子神色yin鹫,盯着胖子冷笑一声,“我是谁?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我乃文光zhēn rén门下弟子,外门俊秀榜上第六,宋岩!”
计明见这名叫做宋岩的弟子提起自己的身份时满面的高傲,心思在脑海里转了几圈。
他的脸上露出冷笑,笑声里多有不屑和鄙夷,一直浸在水里的手掌忽然举起,掌中正握着一块明晃晃的令牌!
“看你刚才威风凛凛,还以为是多了不得的人物,原来不过是外门弟子!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计明高举令牌,道:“今天是我头一次来外门弟子的地方,本有意好好泡个澡,没成想遇到你这种泼皮!就冲着你刚才下的黑手也绝饶不了你!”
计明一开口便是泼皮两个字,倒让宋岩一时怔了怔。
这里是太玄宗,是修行圣地,作为太玄宗门人,这里人人都自觉比山下百姓高人一等。泼皮两个字,就算普通的外门弟子也极少听到,何况是宋岩。
但计明气势汹汹,又高高举起一道玲珑剔透的令牌,宋岩一时间摸不透他的底细,再回想计明方才说他是第一次来到外门,宋岩心里倒有些恍然,难怪看这个胖子总觉得有几分面生。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落在计明手中的令牌上,冷哼一声道:“你莫要虚张声势!我在太玄宗六年,从未听说过还有令牌这件事!我看你身上没有半分修为,全身污垢重重,只怕不是太玄宗门人,而是薪火处的杂役!”
计明斜睨他一眼,眼神里多有轻视,“你一个孤陋寡闻的外门弟子,又怎么会知道令牌的事?”
宋岩顿时大怒,却见对面那胖子竟然大咧咧将令牌扔了过来!
他微微一惊,下意识将令牌接在手里。
令牌入手光滑微凉,材质奇特,似玉非玉,宋岩的心底又生出犹豫,“难道这个胖子,的确是内门的人?但是他的身上没有半分元力波动,据我所知,这太玄宗上也只有薪火处杂役里才有普通人。可此人大摇大摆,明显有恃无恐,气质上也不是薪火处杂役可比!”
宋岩的目光一转,看向岸上的那名弟子,“弘深,此人究竟是谁?”
岸上的那名童子哭丧着脸,此刻左右为难,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身份在太玄宗十分低微,现在两边都不敢得罪。
胖子这时也朗声道:“小子,你只管告诉他,我是谁留下的!”
童子受胖子这句话提醒,心里倒灵光一闪,冲宋岩道:“师兄。我对这个胖···师兄的身份也不甚明了,这位师兄当时带着令牌而来,经由接引处看过令牌后,丹房处一位长老便匆匆吩咐我一定要照顾周到。”
他心里忐忑不安,太玄宗外门的长老少说也有数百,身份上或许还没有内门的精英弟子高,也不知道宋岩师兄买不买账。
计明心里这时大喜,心想弘深这两句话说得有点水平,显得那丹房长老似乎对我极其看重甚至讨好,这个宋岩现在一定摸不透我的身份。
他侧过了身,看着宋岩,面上冷笑不迭,“我听说,你身后有一个内门的弟子在撑腰?”
宋岩心里微微一跳,弘深刚才那两句话信息量太大,让他不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