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好莱坞老是剽窃我的人生履历!再说一个给你听,绝对是原创。那天我在酒吧上厕所,遇到时空裂缝,穿越到五十年后,得到了一个旧包裹……”
“行了,叔,我没兴趣听下去了。”
强叔将烟头摁在烟灰缸,又准备拿出一根烟来,郑翼晨急忙阻止:“一根就行了,您的身体,确实不适合多抽。”
强叔瞪了他一眼,正准备发火,又强行按捺下去,将抽出一半的香烟重新塞回烟盒,哑然失笑:“也不知道你小子有什么好,我几乎什么人都看不上,就对你青睐有加。”
“这叫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我可不为你的青睐感到荣幸。”
“嗯,你每个星期都过来陪我,我们认识也有两年的时间,这两年里都是你在帮我,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天好活,也该到我回报你的时候了,说吧,你有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了。”
强叔目光炯炯,表情难得一见的严肃。
郑翼晨开玩笑似的说:“我就觉得经常架副眼镜挺烦的,不如你让我恢复正常视力吧。嗯,就做个激光手术,不贵,您老家底丰厚,绝对出得起价钱。”
强叔皱眉说道:“做激光手术,这可是有安全隐患,如果要恢复视力,我有一个绝无副作用的法子。”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
强叔讳莫如深:“到时你就知道了。”
小老头说的神神秘秘,似乎真的有什么独家秘方一样,郑翼晨却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和他换过另一个话题继续jiāo流。
等到五六点时,和他一起吃完晚饭,这才离开,临走时不忘叫他少抽烟,多喝水,约好下星期六再过来看望他。
老人看着郑翼晨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脚步声渐行渐远,突然长叹了一口气,视线透过透明的窗户玻璃,定在忽卷忽舒的云层半掩下的一抹残阳。
他猛地剧烈咳嗽了几下,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当咳嗽声消失,他抬起头来时,一种莫名的气场从这个老朽的身体中散发出来,仿佛利剑出鞘一般,他闭上眼睛,细心聆听。
霎时间狭窄的房间回『dàng』着“咚咚,咚咚”的声响,就像是一曲激昂高亢的战鼓终于响奏到了尾声,也许是十天,也许是十小时,也许是十秒后,就到了终结的时候。
那是他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意识到自己的生命也到了日薄西山的时候,若有所思的道:“臭小子,把那东西jiāo给你,是帮你还是害你呢?”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十多年没联系的号码,接通之后,怒声咆哮:“不管你在南极还是亚马逊,是在杀人还是救人,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给老子滚过来,给你老子收尸!”然后狠狠挂了电话。
过了几秒,电话铃再次响起,电话那头的人十分无奈的道:“爸,您十多年没和我联系,不是应该心平气和叙叙父子情谊吗?一开口就叫我给你收尸。”
“怎么,你还不乐意了是不是?”强叔再次暴跳如雷,如果郑翼晨在场,他会惊异于这个老人对自己与对亲生儿子的态度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甚至生出“这娃是不是强叔亲生的儿子”这种念头。
“不敢,不敢,不过您总要报个地点,不然我上哪儿给你收尸去?”
天『色』终于完全暗了下来,夜幕降临了。
郑翼晨忙碌了一天,终于回到了家。
这间八十多平方的屋子是他姑丈妹妹的资产,虽说细数起来,有点沾亲带故,毕竟不是直系亲属,平时也没什么往来。
她老公本来是个货车司机,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发迹了,在本市开了三家印刷厂,花了上千万购买了一套海景别墅。
原来的住所则搁置不用,不卖也不出租,留着养蟑螂,索『xing』就做了顺手人情借给刚刚毕业,没有片瓦遮头的郑翼晨。
屋子中摆设简单,唯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客厅正中墙上挂着一副精心装裱过的书法,上书四个大字:心慈手狠!
这四个字是他外公写的,老人是当地的一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