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还得再住院几天,把并发症控制住再回疗养院。左右都在一个医院里,翟辰照顾起来也不费什么事,也就坐两趟电梯的功夫。
发了消息给方初阳,告诉他这边的情况,以防他接到疗养院的通知吓一跳。方初阳到了半夜才匆匆回了一个“好”字。翟辰又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那边就没有再回复了。
“哎,你说说,我们家这情况。家中兄弟两人,一个挑起了生活所有的重担,一个甩手不管在外花天酒地,是不是能上个《金牌调解》《老娘舅》之类的节目?”翟辰站在几步开外,让高雨笙拄着拐杖往自己身边走。
高雨笙认真地倒腾着拐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翟辰自己倒是乐呵呵地继续分析,见高雨笙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了,就再往后退两步:“那咱俩在一起,就是轮椅白富美和大力农民工……啧,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毛片儿。”
高雨笙一个没抓稳,拐杖被地毯缝隙绊了一下,顿时跌进了翟辰的怀里。
“哎呀呀,你这豪门的金孔雀,可是掉进我这大穷坑里咯。”翟辰抱住他,笑嘻嘻地说。
高雨笙站直了身体,拽拽弄皱的衣摆:“哥哥是天上的星星,就算有坑也是价值连城的陨石坑。”
翟辰被这机智的话给镇住了:“你现在很嚣张啊,都不是背台词,会自己创作了。”
“咚咚”,外面响起敲门声,翟辰以为是檬檬回来了,过去开门。一打开,却发现门外站着高雨笙他爸——高震泽,外加四个保镖两个助理。
差点忘了,这间房子是高父掏的钱,他拥有跟翟辰一样自由出入医院的权限。不需要通过前台打招呼,直接就来了。
高震泽大步流星地进屋,坐在沙发上,抬抬下巴示意高雨笙到自己身边来。
助理给两人倒了茶,保镖检查了屋子里的摄像头,确认实时监控已经关闭。事实上,只要翟辰不出去买东西,这摄像头就一直是关着的。翟辰瞬间警惕起来,守在高雨笙身边盯着那些保镖。
保镖们并没有计较翟辰总是关闭摄像头的意思,确认之后就站着不动了。统一的黑西服黑墨镜,背着手站立,跟穿着毛衫吊儿郎当的翟保镖形成残酷的比对。
“能下床了?”一个多月没来看过儿子的高震泽,仔细瞧了瞧高雨笙的模样。见他气色健康红润,还自己拄着拐杖,想来恢复得不错。
“嗯。”高雨笙回了个单音,坐到与父亲相对的单人沙发上。
高震泽对儿子的冷淡有些不满,皱眉喝了口茶水,对其他人道:“你们都出去。”
保镖和助理一言不发地出去了。翟辰好似没听见一样,站在角落里减弱存在感,被高震泽瞪视:“你也出去。”
高雨笙看看满眼担忧的翟辰,冲他点点头,自然地摸了一下左手的腕表。翟辰瞧见这动作,口水差点喷出来,冲他比了个大拇指,拎起沙发上的背包走出去。
病房门关合,隔音良好的门顿时将父子俩的谈话掩住,什么也听不到了。
离门把手最近的位置被高震泽的保镖霸占,翟辰索xing抱着手臂靠在门上,把持住整个门。这样不专业的姿态得到了其他保镖的鄙视,翟保镖浑不在意,计算着如果打起来了先把哪个撂倒。
屋内的父子俩,并没有打起来的意思。
高雨笙不说话,等着父亲开口。
“之前那个给你发照片的人,又发别的了吗?”高震泽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
高雨笙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你收到匿名邮件了?”
“我问你话呢。”高震泽有些不满,这个儿子很优秀,就是不听话,每次跟他说话都有一种失控的感觉。
“没有。”高雨笙干脆利落地回答。
高震泽点头:“如果近期收到匿名邮件,马上告诉我,我请了专人追查。不管谁跟你提起高远矿业的事,不要理会,只管安心养伤,知道吗?”
高雨笙不置可否,眸色冷淡地看着父亲。
高震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