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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
    梁真有点丧,急急忙忙想摆脱这种负面的情绪,他想找点事儿做,但显然近期是不会再有人找他唱hook了,梁真就想到宋洲那把吉他,以及不算远的南塘街,梁真以前在那儿见过不少卖唱的,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去。
    梁真也想不到别的法子了,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理不出个头绪,但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南塘街,像个素人一样卖唱。他本来就是素人,他之所以能自命不凡,不过是因为家世背景的噱头够响亮,这同样给了他一举成名是唾手可得的假象,所以没有真正沉下xing子完成一个作品。没有合适remix的歌,没能写出足够洗脑的hook,这些都是借口,这一年多他每一天都是要好好干一番的架势,其实是每一天都是在虚耗时光和天赋。
    如果他还有天赋的话。
    这个念头让梁真陷入了某种恐慌,他继而验证一下,自己是否还能唱,或者说自己是否唱的真的好。和他合作过的人没有不夸他的,但现在梁真回想起来,会怀疑那仅仅是客套的商业互吹。
    于是梁真来到了山塘路,这是温州卖唱的首选街道,梁真已经唱到第三首了,那个吉他盒依旧是空空如也。
    梁真越唱越不是滋味,自我怀疑也逐渐的滋生。但其实梁真要是在温州再呆个几年,或者随手拉个土著问问,就会知道这并不是他自身的原因。现在是下班晚高峰,谁不是急急忙忙回家的,哪里有闲情逸致听听街头卖唱,即使是在傍晚,卖唱的人三三两两到位,他们的吉他盒前方都会树着小纸牌,上面写着“点歌x元”等字样,旁边再放个支付宝微信的二维码,那才是真正开张了。夜晚还未开始,拍拍微博抖音小视频发现街头帅哥的年轻姑娘小伙这时候也还没活跃呢,梁真什么行情都没了解就直接开始,当然落了个无人问津的尴尬。
    但这还不是最尴尬的,更尴尬的是,城管来了。
    被城管从山塘街西撵到山塘街北后梁真还抱着一丝希望,抱着吉他还想再唱,这回一首歌都没唱完,另一波城管又来了,梁真到底是年轻,背着吉他盒撒开腿就跑,也不知道自个儿最后去了哪儿,反正也是条街。
    一条极具温州特色的,形形色色的小摊主正在布置自己摊位的夜市街。
    这时候天色还不算晚呢,倒是有几片乌云迅速的合拢,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下雨。梁真见这里遍地都是小摊铺,想必是城管允许的,他就还想再卖会儿唱,一首下来依旧是惨惨淡淡,倒是旁边的那个摊主给他支招,说小伙子你唱点应景的,比如“乌云乌云快走开”。
    梁真:……
    梁真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可这回,没等他弹完前奏,那个摊位的大喇叭就喧宾夺主,呕哑嘲哳地叫喊:“清仓甩卖!清仓甩卖!全场一折起!最后一天!全场一折起!”摊主还走到梁真面前,掏出张二十块钱,问梁真会不会唱《江南皮革厂倒闭了》。
    梁真:???
    摊主:“诶呦反正也没人听你唱,你不如帮我喊两嗓子‘原价一百多两百多三百多的钱包,通通二十块’,这二十块就归你了。”
    梁真:……
    梁真觉得有点受侮辱的,但那摊主也是好心,以为梁真也是穷困潦倒,所以给他这个机会。梁真拒绝了,想找个离大喇叭远点的地方,他打定主意了,这是最后一次,他再唱一首,要是这首歌还没有让一个人觉得值得停下来听他唱,那他就回去了。
    可这条街上“清仓大甩卖,通通二十块”的喇叭实在太多,等梁真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地儿,天空又不作美了,倾盆大雨说下就下。梁真都没来得及把吉他放回去,只能手忙脚乱抓着吉他盒就往最近的一处屋檐跑。
    梁真站在那儿,堪堪淋不到雨,他面前是条马路,马路对面是一排门面,正对他的就是个小卖部。和所以的乡镇小卖部一样,那个小卖部也有一个特别大的户外遮阳伞,梁真不是唯一一个没伞的,也有两三个人在小卖部里买瓶水或一些吃食后,躲在那遮阳伞下等待雨势好转。梁真也想去个宽敞点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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