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妈妈有个跟她一般大的闺女,前些日子才刚嫁了人,身边正没人陪,一来二去与林茹也算相熟。
后来她方知晓这闻妈妈竟是路家的下人,林茹隐晦的提了几句自己对容庭对心思,闻妈妈高兴得合不拢嘴,便想撮合这二人。
林茹瞧容庭还不来,心下惴惴不安:“闻妈妈,容公子是不是不愿见我……那我,那我改日再来好了。”
闻妈妈急匆匆将人按下,忙替容庭说好话:“我们公子忙着生意上的事儿,自然耽搁一会儿,姑娘好生坐会儿,马上就来了,啊?”
林茹咬了咬唇,点头又坐下。
趁着这点功夫,她试探的问了句:“我、我听闻,容公子有许多通房,不知是有多少个?”
闻妈妈一愣,哭笑不得:“那都是外边瞎传的,我们公子枕边,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林茹宽心了许多,垂头道:“其实我这回来,也是想替我家表妹给公子陪个不是,上回她胡言乱语,怕是惹了公子不高兴。”
林家的事儿闻妈妈也有所耳闻:“就是那位从京城回来的姑娘?听闻,她还唤我们公子一声哥哥。”
提到林楚虞,林茹心里就不大痛快,只咬牙点点头:“楚虞在容公子面前也没个模样,惯会惹人不高兴了。”
闻妈妈没见过林楚虞,对她也说不上有偏见。
只是听说那姑娘是会做生意的,这段日子将林家的布庄打理的井井有条。
闻妈妈打心眼里就不喜欢会做生意的姑娘,心眼太多,心思太精,不好。
过了好半响,林茹实在坐不住,容公子这显然没有见她的意思。
可闻妈妈又再三劝她,大概半柱香的时辰,容庭方不紧不慢的走来。
闻妈妈赶忙送了茶水,瞧这二人,越看越喜欢。
林茹多好的姑娘啊,长的也端端正正,说话温声细语的,一瞧就是贤妻良母,若是真能和公子成了,那再好不过。
这么想着,闻妈妈便利索的退下,不打扰这二人谈话。
闻妈妈一走,林茹紧张的手心直冒汗。她双手紧紧揉在一块,垂着头连眼都不敢抬一下,可半天也没听到动静,林茹实在忍不住,就悄悄抬头睨了一眼。
只见座上男子垂着眸,百无聊赖的翻着林茹方才送上来的账簿,那漫不经心的模样,根本也不是真的在瞧。
林茹咬了咬牙,又害怕又高兴:“我爹让我送来,说是这两个月布庄与路家进货的明细,公子对一对,是否有出入?”
容庭神色淡淡的合上册子,这才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人。
这么一眼,他不由稍稍挑眉。
不亏是表姐妹,林茹的眉眼长的还真有些许像那小丫头,不过还是差了些。
他嘴边缓缓扯出一抹笑:“你想嫁进路家,嫁给我?”
林茹背脊一僵,瞪大眼睛却不知如何回话,她张了张嘴,羞红了脸,磕磕巴巴道:“一定是楚虞瞎说的,那丫头打小嘴里就没几句真话,公子您可别信!”
容庭扬了扬眉:“这两个月,来我路家喝茶的媒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林家下了本钱,不就想让你嫁过来。”
容庭说着,话里透着一股子笑意,这笑意让林茹又羞又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林茹也没想到容庭面子里子都不给人留,这种事哪有这么轻易说出口的?
她紧张的咬着下唇,这话,回还是不回?
其实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本朝的风气开放,女儿家像男子提亲的也不在少数…
何况,林茹自认为自己样貌算是上乘的了,江南女子,本就生的水灵,她的模样要比一般人家的姑娘还要好看几分。
在汴江这一带,她的姿色也数一数二了。若非如此,母亲与她说路家掌事的时,她也不敢妄想。
她咬了咬牙:“您那日在街边出手替我教训了几个醉鬼,我、我心里是很感激公子的。”
容庭眉间不禁闪过一丝犹豫,半响才想起来林茹说的这事。
不过当时出手教训人的不是他,是路临。
容庭没答话,握着茶盏把玩了半天,林茹紧紧握着拳,眸中带着水气,又微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