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门外停了一瞬,目光停在林茹身上,脸上扬起和蔼的笑来:“林姑娘来了怎么不叫人通报,公子刚用完早膳,正闲着呢!”
“闻妈妈……”林茹尴尬的抿了抿唇,还抓着楚虞的五指立即松开,收回手来。
楚虞方才那一股脑的冲劲儿顿时无影无踪,本就是为了吓唬王氏,怎么能真的到路家闹事,万一容庭不理会,岂不是要在林茹面前栽面。
她抿着唇倒抽了口气,冷言道:“姐姐还是哪日让三婶亲自来林宅陪个不是才好。”
说罢,她便抬脚yu上马车。
谁知那穿着绸缎的fu人忽然就惊道:“林姑娘这眼眶怎么都红了,谁欺负你老婆子替你做主!”
楚虞弯腰的动作一顿。
林茹下意识往楚虞那儿看了眼,这一眼本也没别的意思,但闻妈妈却顺着林茹的视线看过去,正巧楚虞回头,闻妈妈一瞧这姑娘的模样,心里头顿时了然。
她不悦道:“公子也真是,都让青楼女子找上门来,现在那些姑娘自个儿都不知自个儿几斤几两,还欺负良家女子!”
话落,楚虞与林茹皆是一怔。
林茹讶异的张了张口:“闻妈妈,不是的,她不是…”
闻妈妈恨铁不成钢的蹙起眉头:“我知你是个心软的孩子,但有些事,改断就断!”
楚虞顿了一下,明明都快钻进马车里的身子忽而转身,邹幼忙伸手去扶她,楚虞一手提着裙摆下了木阶。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那骨子里是透着大家闺秀的矜贵,看的闻妈妈都不由一怔。
一个十五岁的女娃,那眉眼却透着疏离,闻妈妈竟被她这一眼看的莫名一僵。
“这位妈妈好生眼拙,你看我哪里像青楼女子了?”楚虞话里带着笑意,可眼里又不笑。
林茹心下有些着急,生怕楚虞和闻妈妈在门外起了争执,再将容庭引出来,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她忙拉住楚虞,恳求的对上她的眸子:“闻妈妈不知你是谁,你别跟她过不去,快上马车吧!”
林茹说着,就将楚虞往马车上推。
林茹手忙脚乱的,就怕楚虞真的到了容庭面前说三道四,也怕同她一块站在容庭面前,林茹心底的那点自卑,回回见到林楚虞都能被一点不剩的勾出来。
可就是她这么急匆匆,不知是谁绊了谁一脚,林茹扯着楚虞一同往后倒去。那马车正在楚虞身后,二人身子直直往车壁撞去。
林茹半个身子都压在楚虞身上。
邹幼惊呼,忙将林茹扯开:“姑娘!”
闻妈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忙从府里叫人出来,又叫了大夫。
林茹懵住,这回不惊动都不行了。
她额间一股热流顺着眼睫滴在了手背上,林茹低头瞧了一眼,捂着额头就哭了,她破相了!
楚虞抿了抿嘴:“……”
不赖她。
路宅屋内,容庭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抖着鸟儿,这鸟儿浑身绿毛,长的丑不说,还特凶,逮谁啄谁,也就在容庭面前收敛了些。
路临进来时这鸟儿便直直瞪向他,路临嘴角一抽移开目光:“公子,那什么……林姑娘受伤了,闻妈妈替她叫了大夫来,在前厅呢。”
容庭逗着鸟儿的木枝一顿,闻妈妈如今恨不得将林茹往他房里领,也不知要闹些什么幺蛾子。
男人眉间染上一层淡淡的不耐,没再言语,但那意思显而易见。
与他何干。
路临脚步踌躇,临要出门前又折了回来,吞吞吐吐道:“楚姑娘也在呢,不知伤着哪儿了,看样子好似没林姑娘伤的重。”
此时,笼中的鸟发现没人逗它了,抬头凶狠狠的叫唤一声,男人抬眸瞧了它一眼,它便乖顺的又低下头啄玉米粒。
容庭那双黝黑的眸子只稍稍一抬:“怎么回事?”
路临抿了抿唇,也不知该怎么讲好。
“我听下人说,楚姑娘和林姑娘在门外打起来,都受了伤,但楚姑娘倒是不碍事,林姑娘都破了相呢。”
容庭眼眸微眯,重复一遍:“在路宅门外打起来?”
路临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