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仔细的看了一番,绿柳才笑了:“没想到你竟这样大胆。”
却原来是陶君兰没找到同色的线来补衣裳,只有黛蓝色的线。就干脆的用黛蓝色在袖口破损的地方绣了一圈云纹。咋一看上去,倒像是原本就存在的,毕竟两种颜色相近,不仔细看,还看不出什么来。说不得,真就能蒙混过关的。
只是……绿柳面露迟疑:“这样或许咱们浣衣局这里蒙混过去了。可是等到衣裳送回去,只怕也瞒不过去。”
绿柳的担心自然是正常的。毕竟,以前到底有没有花纹,正主儿肯定是知道的。怕是瞒不过去。
“你看这衣裳,是男式的。又是常服——咱们宫里能这样穿的人,有几个?除了皇帝,就只剩下几个皇子。这几个,都不会缺了衣裳穿的。而这一件,显然已经有些旧了,说不得以后都不会再穿了。送来洗干净,怕也是想着收起来罢了。也许,就不会被发现。”对于绿柳的担忧,陶君兰自然也是事先想过的,若非如此,她也不敢这样冒险。而且,退一步说:“这件常服布料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就算真发现了,想必也不会为了一件衣裳大动干戈吧?”
就算被罚了,那也是应该的。她只不过是想铤而走险一回,盼望着能运气好的躲过一劫罢了。成不成,都看天意。
陶君兰心里又道:其实,最稳妥的法子,还是去找管事姑姑坦白。只是这孙姑姑初来乍到……又有这样的复杂关系,她实在是不敢说。
等到天光大亮,众人都起身了,最后一朵云纹也绣好了。陶君兰咬断线,收了针,又将袖口处仔细的看了一番,见没有什么不妥的,这才微微舒了一口气。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但愿能够平安过关。
下午将衣裳jiāo了上去之后,陶君兰心里就没安稳过,频频走神不说,连和陶芯兰说着说着话,也能心事重重的发起呆来。没办法,实在是害怕啊。
她这幅样子,自然没法让人不怀疑。文杏和采鸢都问了几回了。
陶君兰自然什么都不敢说,就是陶芯兰也瞒得死死的。
没想到,最后来劝她的还是陶芯兰,陶芯兰一脸肃穆的压低声音悄悄道:“姐姐别怕,事情总会过去的。你也别慌,不然让人怀疑。我瞧着采鸢姐姐总盯着你看,再这样下去,总会叫她看出端倪的。”
陶芯兰的劝说多少起了作用,陶君兰勉强稳住了心神,不敢再那样表现出心中的惴惴了。
直过去了三五日,仍是没有什么动静传来,陶君兰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感:看来,她这一次是过关了。
于是,她也渐渐的放下心来,将这事儿抛在了脑后。
绿柳也偷偷的和她一起笑:“你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
“老天保佑。”陶君兰一脸庄重的认真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以后可千万别再遇到这样的事儿了。这一次,生生给我吓老了十岁。”
绿柳顿时撑不住,伸手就来掐她的脸:“我瞧瞧。”结果触手一片柔滑,宛如碰到了嫩豆腐一般,顿时就是忍不住的多捏了几下,喃喃感慨:“好滑啊!”
随后绿柳又深深的嫉妒起来:“大小姐果然是大小姐,这皮水嫩得!我们怎么也赶不上!”说着,又贪恋一般的蹭了好几下,直将陶君兰弄得一阵阵的发窘。
对于绿柳又是嫉妒又是赞叹的语气,陶君兰浑身都不自在,侧过头去避开了绿柳的爪子:“什么大小姐,你这样说,我都臊得慌。快别说了。”
“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不然咱们天天吃喝都一样,用的东西也一样,凭什么你就比我好呢?”绿柳扑上来,死活不肯再松手了,非咬定了她是藏私了。
陶君兰被磨得一阵阵无奈:“哪有什么秘诀啊。你都说了,咱们处处都一样的!”真要有不同,那也是来源于以前养尊处优的日子吧?其实,现在也未必就真还有以前的样子了。她自己摸了摸,觉得倒是比以前粗了不少。
绿柳歪着头看陶君兰,忽然就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去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