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你说这成何体统,皇帝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亦清欢情绪已稍稍平稳,云瑾看了秋水一眼,秋水很知趣地退下,“太后前阵子说有一盒上好碧螺春要赠予贤王妃,奴婢这就去拿。”
“怎么?你这肚子里又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呢?”亦清欢对云瑾的宠溺溢于言表,就连说话也总是带着三分笑意。
“瑾儿听贤王说,皇姐最近为瑜州灾情之事焦头烂额,十万百姓受难,赈灾粮食三日便吃完,旱情严重,民不聊生,朝廷拨款三次,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哀家当然知晓这件事情,所以才更加□□帝在这个节骨眼还出去风流快活。”
“母后,皇姐是励精图治的明君,怎会对如此大事弃之不顾,十万百姓的口粮,需要整个冀都的赋税都未必够,这样下去,怎么了得?我听说冀都已经起了流言,说冀朝面临着国内最大一次的灾情,不知皇上会如何应对?这样的压力之下,群臣却拿不出解决之策,皇姐顶着莫大的压力,只是在卸下疲惫时放松一次,有何不对呢?”云瑾冰雪聪明,她想由国情说到人情,再到亲情,让太后一步一步地服软。
“可她也不该留宿那夙苑楼,更不能耽误上朝!那个叫红鸢的女人真是祸水!”亦清欢目露杀意,就像当年憎恨柳竹那般。
“我有听说过此人,不过母后,您怎样都该相信皇姐绝不是为了自己而耽误国事之人,她是真龙天子,她的功勋为何能够盖过前人,成为四国之强,总是她为君之道的英明睿智。您看,今天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跪也跪了,宫人们都看着呢,难道真的让皇上被太后这般重罚传到大臣和民间去。”云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亦清欢情绪平和之时,怎会不懂得云瑾所说的这些事,只是心里还是气不过。
“她若真的能知错就改那是最好了,就怕她心里根本就不后悔此言此行。”
云瑾温婉一笑,浅浅梨涡挂在嘴角,“我看母后您就是想看皇姐对您服软吧,哎,儿大不由娘,菓儿可都看着呢,他总说皇姑姑是表率,有才华。”
“菓儿也来了吗?”亦清欢一听孙子之名,眸子清亮了些许。
“自然,候着给您行礼呢。”
“哎呀,你怎么让孩子干等着呢,快叫进来呀。”亦清欢亲自起身,菓儿身穿黄色纹理郡王服,不过四岁年纪,却颇有皇家王者风范,那俊朗的小脸,竟与秦君岚还有几分相似。
秦煜,贤王之子,秦君岚亲侄,从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因出生时小小的被裹在襁褓中,甚得秦君岚喜爱,因取小名菓儿。一岁便破格封为郡王,三岁便识得百家姓,能够识字看书,四岁开始读诗书,可七步成诗,同时学习骑马shè箭等技能,颇有秦君岚当年的慧根与悟xing。
“菓儿参见皇祖母。”他双手作揖,礼数标准周到,真是惹人怜爱,亦清欢真是把她疼到骨子里了。
“快起来,起来。”亦清欢拉起他的小手,瞬间所有的生气都烟消云散,看着孙子便会心情悦然。
“皇祖母,菓儿刚刚走来,听说皇姑姑今日在宗祠批阅奏折,原想去探望,可母妃说宗祠菓儿不可随意乱进,否则皇祖母会生气的,菓儿特来请示皇祖母。”这宛若黄莺的稚嫩声音,听得亦清欢骨头都酥了,她怎么忍心拒绝,纵然她心知肚明这肯定是云瑾教孩子的说辞,但也知道菓儿生来聪明,只需大人略点播一番,他便有自己的思想与行径。
若是当年秦君昊有半点菓儿的悟xing,也许如今又不一样了呢?
“皇祖母,您是准还是不准嘛?”那剔透的双眼,如明镜一般,圆圆的笑脸,带着浅浅笑意,带着撒娇之气,轻轻甩着亦清欢的手,怎由得她说不呢?
“好好好,祖母准了,小机灵鬼。”亦清欢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
“祖母一起去嘛。”不由分说,菓儿拉起亦清欢就往外走,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