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让林鸿在岭南安全,承圣帝不许林涧将这事告诉林鸿,免得林鸿知道后关心则乱。既然此du无yào可解,承圣帝倒是有了些心理准备,旁人都还为此揪心,承圣帝却已有了往后的安排了。
如今,是承圣帝与沈太后的最后博弈了。
既然已经查到实证,那么这局也就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皇家太后谋害亲子,皇子筹谋十年意图谋害父皇,这等事迹比早前的大皇子谋逆和如是教暴徒作乱都还要耸人听闻,更有损皇室威仪,这等事情在尘埃落定之后都不宜对外公示,如今尚未事定,承圣帝就更不肯将内情公诸于众,或是叫人探得一丝风声了。
沈太后在五台山十年,端王随侍左右,沈太后的筹谋端王不但知晓,还全都参与谋划了。沈太后如此费心筹谋,一则是为了四王八公一系的将来,二则也是为了端王将来的前程。
端王事事知晓,在沈太后不便出面的时候,端王便会在私下将事情办好。祖孙两个配合得当,这十年间,就将这一出棋局给一点一点的布好了。
承圣帝原本就对端王不甚上心,当初大皇子谋逆,还令承圣帝颇为痛心,可端王过去十年都跟在太后身边,对承圣帝实在是没有多亲近,父子之间的感情也并不是那般的深厚。
得知端王的所作所为,承圣帝心中还是失望的,他没有再见端王,而是寻了个由头,令人秘密去了端王府上,将端王府邸上下都控制住了。
待事情结束后,他再来处置端王。
事情已经明朗,承圣帝既然深知内情,自然不会再任由事情这般发展下去,他是一定要有所处置的。他心中也有对这些事情如何安排的章程,只不过,在下旨之前,承圣帝要再见沈太后一面。
他有些话要当面同沈太后说一说。
承圣帝从奉先殿中/出来后被抬回勤政殿的事情,早有被沈太后安排好的人第一时间将消息送到了沈太后的跟前。
彼时沈太后正在榻上坐着喝yào。
她年纪大了,夏天时贪凉用多了冰,这一连两个月又差不多每日都往佛堂中在佛前跪着诵经好几个时辰,承圣帝往奉先殿跪祖期间,她这七日也基本上都是在佛堂里跪着的,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来说,这样的劳累势必是会让人生病的。
沈太后即便生病,精神却倒还好,她也没有要人服侍,自己端着yào碗喝着yào汤,贴身侍候的嬷嬷站在沈太后跟前,同沈太后说着勤政殿那边的动静。
“圣上从奉先殿回来后,就没见再出来过。宫里上下都叫圣上身边的人排查过,各个宫中嘴都很严实,莫说是勤政殿那边了,便是别的宫中,也都打听不出什么来。只晓得卢院判镇日都在勤政殿的偏殿里候着,圣上想是病得有些重了。也免了请安,朝中事务都是jiāo给了太子,也没见圣上处理政务了。”
那嬷嬷缓了缓,才小声道,“接下来,太后预备如何打算呢?”
承圣帝免了众人请安,瞧着这个样子,确实是病重的样子,可为此,端王也不能随意入宫来见太后了,沈太后这边知情的人是知道计划顺利,可勤政殿那边实在是太过安静了,总免不了让人心生不安。
沈太后沉着眉眼,倒是没有如她身边的嬷嬷般胡思乱想。
她将手里头的yào碗搁下,才淡淡道:“那东西既放进去了,断没有脱手的道理。你也说了,皇帝从奉先殿中/出来时就面色不好,若只是病了,卢院判怎会一直待在勤政殿不走呢?想来,咱们是得手了的。”
“琰儿被拦着不让进宫,阖宫上下暗地里盯着寿安宫的人不少,连你出面他们都不怵,也保不齐是咱们的计划漏了陷。可就算当真露馅又如何呢?事情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既做了这最后一步,不管如何也只能继续往下走。事情还得按照既定的计划去做,哀家这里若不成,琰儿那里还不成,那就再等几个月,总之,不能叫他们得逞。”
“哀家谋了这数十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