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东房,换上曲裾深衣。对谢徐氏行二拜礼,是为尊师重道。再由谢徐氏高声吟颂祝辞。“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谢亭去钗,由谢徐氏加钗冠。王芝三起身,宾客向她祝贺作揖。
再回东房,换上宽袖长裙礼服。面向祠堂行第三拜,是为不忘王家祖德。如此,赵妧撤笄礼陈设,于西阶摆上醴酒席。谢徐氏面向西边,接过谢亭奉上的酒杯,面向王芝,再念祝辞“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王芝行拜礼,接过醴酒,倒大半于地上,再泯半口,置于几上。赵妧奉上饭,王芝吃一口,拜谢徐氏才离席,面南而立。
而后,谢徐氏面东,王松夫fu面西,又听谢徐氏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令仪淑德,玉秀兰芳,取令仪二字,望你正身立本,德淑娴良。”王芝向谢徐氏行揖礼,再拜于父母面前,听其教诲,王李氏早已热泪盈眶,王松虽板着一张脸,眼也是红的厉害,如今让他教诲,也只说来,“你素来聪慧,旁的为父也不说,只须正其身,慎其言。”王芝静心聆听,她是生来有慧根的,早年不行于色,如今却难免有些感叹,拜父母,道说铭记。
再与宾客一一拜礼,算是道谢。听王松说道,“小女令仪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前来...”几方回礼,才算成了,宾客移步往宴席处去了。唯剩赵谢两人与王芝对面而立,也是万分感慨,赵妧年纪稍小,如今瞧着两人这幅装扮,又看了看自己这幅模样,心里是愈发感叹了。
“赵小妧,你也不必着急,约莫半年你总归也是要来历了的。”这话是王芝说的,她如今也有几分早间谢亭说这话的底气。
赵妧这厢也觉得在理,是想夸一夸王芝,又听她一句,“你这胸脯太大,这女童装穿的,当真是不lun不类,还是快些及笄罢。”
此时宾客早就散了光,谢亭便把赵妧那处看了几回,“阿芝不说倒也没觉得,如今一瞧——赵小妧,你是吃了什么”
赵妧那半句好话梗在喉咙,又觉两人如今都是统一战线,脸一黑脚一跺,以一敌二怕是敌不过,愈发感伤了。
这厢三人玩闹的愉快,外头那些富贵公子哥也已经小酒几杯,折扇一把,摇摇晃晃起来。尤以王璋这一伙,玩得尤其厉害,王家名声极好,这辈却出了个走鸟斗鸡的王璋,他在这辈行二,外头的也称他一句二爷。王璋如今已有十七,却是一事无成,在这群公子哥里名声却很高。
时下是读书人的天下,倒也出了不少寒门清贵,今日宴席除了jiāo好几家自还有旁的,尤以年轻公子为甚。男人聚集,那寒门清贵的看不起钟鸣鼎食的,可这富贵公子们哪里又看得上,自是头一抬,鼻一哼,互不干系了。如此这般,倒也没甚,偏其中有个姓李的清贵,说起王芝来,“你们可见过王大人那千金?”
旁的自说没见过,又问起来,“李兄这话像是见过?”
那李公子端的一副好模样,“哪里见过,只是我有个学兄在鸿蒙书院任教。我那次前去,倒是远远望见一眼,还有两个姑娘怕是谢家的千金和那晋阳公主。”
这一话出,那几个读书人自是一叹,直说可惜可惜,无缘得见。便又有一个公子说起话来,“如此说来,我却也算见过那谢家千金。那谢姑娘骑得一手好马,可惜骑得快了,没瞧清样貌,若能瞧见倒也是某的服气。”
“好好的相府千金原该养在深闺,偏爱策马狂奔,倒真是...暴殄天物。”说话这人便是先前开头的那人,他读书不错,又仗着一副好相貌,总觉高人一等。
那厢正说的热闹,王璋却听得砸了杯子,捋起袖子走了过来,身后那群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