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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把本子放在枕头边,才又靠着软枕柔声说起话来:“前些天,景云表哥来过国公府一趟,他问起阿姐的境况。”
    程愈,字景云。
    程家嫡子,也是她嫡亲的表哥。
    王昉握着茶盏的手一顿,良久才平平说了句:“我的境况,又有什么好说的?”
    王蕙一双柳叶眉含着轻愁,眼却很清明:“表哥年纪已不小了,如今又贵为内阁次辅。无论是金陵城还是顺天府,都有不少人想嫁他...偏偏,他一个也不要。”
    “阿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王昉未曾说话,握着茶盏的手却又攥紧了几分。
    她想起那年春日,桃花树下。
    他低头,拂去她眼角的泪,带着爱怜和小心翼翼,圈她入怀,“陶陶,不要怕,我来娶你。”
    ...
    这原是潜藏在记忆深处的一桩事。
    她以为,早就忘了。
    如今想起,却发现,她依旧记得清楚明白。
    王昉合了合眼,良久才哑声说了一句:“我知道,又如何?阿蕙,有些事情过去,便是过去了。”
    这世上早已没有当年的王昉了...
    便是知道,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她搁下茶盏,重整好面容,伸手爱怜的轻轻抚过她的发:“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阿衍。”
    她说完这话,便站起身。
    “阿姐——”
    王蕙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手撑在床帐上,喊住她:“我和阿衍已经长大了,你该有你自己的人生,不要为了我们...表哥,他还在等着你。”
    王昉透过窗棂,看着那外头的白光,轻轻笑了下。
    似是欣慰,似是怅然...
    而后化为不见。
    王昉迈步往外走去的时候,她的面色已化为平淡,仿佛先前那脸上的一丝笑容,几许波动,只是错觉。
    ...
    王昉离开国公府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雪已下得很深,两边屋檐都已盖满了雪,地上却是扫出了一条干净的小道...
    只是没一会,便又积了个小半。
    王昉靠着马车坐着,手中依旧抱着一个暖炉,不知在想什么事。
    玉钏换了杯热茶,轻声说着话:“一段日子没见,八少爷看着懂事了不少。”
    “知道长大了,也就懂事了——”
    王昉的声音依旧平淡,可玉钏还是能察觉出她话里几许欣慰。她心下也松了口气,自从老爷、夫人去了,八少爷不知做了多少混事,尤其是这一桩...主子为了那一桩桩,一件件,有多少宿,都是一个人坐着到天明。
    她们几个做奴婢的,看着心里都难过。
    好在,如今知道懂事了...
    只是,可惜,那个位置,再也坐不上了。
    玉钏这样一想,心下便又忍不住一叹,便宜了二房。
    王昉心下却很平静。
    她自然知晓阿衍这桩事的受益者是谁,她更知晓那件事的背后并不简单...
    可是就算让阿衍坐上了那个位置,又能如何?
    凭他现在的能力,即使坐上了,也不会长久,反而更易受人迫害。
    王昉袖下的手稍稍蜷了几分...
    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那些人,那些事,就jiāo给她吧。
    ...
    “到哪了?”
    玉钏稍稍打了小片帘子,朝外看去,风拂过她的脸,冷飕飕的,便忙又落了帘子,搓着手与王昉说道:“还在长乐街,前面堵着了。”
    王昉轻轻嗯了一声,雪天路滑,车子也不易行走...
    她伸手打了半边帘子,外头风雪很大,有不少雪顺着风打到她的脸上、身上。
    玉钏忙来拦她:“主子,天冷,把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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