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的状态,好像不大对。
碧荷站在原地,警惕的看着他的脸。男人的眉目还是那么的好看。他坐在沙发上,阳光撒在他脸上,勾勒出了好看的影。
“我调了监控。”面无表情,他喉结滚动,声音也毫无波动,“看见你进了电梯。”
哎呀!
悄悄的捏起了拳头,碧荷脚步挪了挪,一脸警惕,男人沉着脸,面无表情,“你从二楼出去了。”
捏起的拳头松开了。
“我从二楼出去,那边可以去广场,”碧荷接过话,又一次举起了手机,又提高了声音,努力带入欢快的情绪,“林致远我去买了一个手机,是天意这个月出的最新款,”
她开始走向了他,“你看看,四万块钱呢!刷的你的卡!”
男人就在沙发上坐着,看着她走来。女人还是穿着那身白衣绿纱裙,是他陪她去买的。好像是一万多美金?她带着一串红宝石的项链,耳朵上是一对红石榴形状的耳钉。
沙发陷落了下去,是他的小鸟儿自己回到了他身边,她的腿贴着他的,胸脯也贴着他,软绵绵的。
他侧头,看着她。梁碧荷也在看着他,还要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他看。
他没有看。
他现在不想看什么手机。这不重要。
“一个男人站在电梯门口和你说了话,”他侧头看着她,“他说了什么?”
那圆圆的眼睛睁大了。女人做出了惊讶的表情。涂了口红的红嘴巴也嘟了起来。
男人看着她的唇。
那个男人,很可疑。酒店拒绝透露那个男人的信息——他站在电梯门口,和他的小鸟儿说话。
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至于不让梁碧荷和异性说话。
可是,时间,太久了。
他们说了很多话。
“哪个男人?”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直接,碧荷的目光开始躲闪,就连手都开始拧了起来,她咬了下唇,“哦你说电梯里那个呀,他就是问我三楼有没有茶室——”
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英俊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信。
“我说三楼没有茶室。”
优秀的语文老师拧着手,开始临场写作,她放慢了语速,可是也不能太慢。她一字一句,“他又问他第一次来这个酒店,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他干嘛问你?”
男人打断她。声音听不出来是信了还是没信,声音平静,“他可以去问前台。”
“我也不知道啊,”这回真的可以诚实了,碧荷抬起了眼睛看他,“可能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吧!也可能,”女人又拧起了手,圆眼睛忽闪忽闪,“我长的比较漂亮?”
男人沉沉的看着她鲜活的脸,并不觉得这是个笑话,却没有笑。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他抬起手,慢慢的伸了过来——手臂微微的发抖,“碧荷,”他低声说话,表情认真,“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你知道我多担心?你长的漂亮,现在世界上坏人也很多。也许在监控外的下一秒,他就把你打晕了装起来——”
打昏他的鸟。把属于他的小鸟捉回去,关在他自己的鸟笼里。
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幸福的生活。
“我知道。”
碧荷抱着他的右手胳膊,任由他的左手落在自己脸上,“我就和他说了几句话,也没说别的,就自己去买手机去了。对了林致远,”
他的状态不对,手落在她脸上有些痛,碧荷努力的想扯开话题,“你知不知道,”她说,“我在酒店门口还看见一个小姑娘,她好可怜的,”女人说,“她找不到工作,也无家可归。我还把我包里的钱都给了她了——”
男人没有说话。他看着她,好像他根本没有听她说了什么。
他的手在她脸上,微微的发着抖。他细细的摸她——摸了很细很久,终于落下去了。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去洗澡。”
高定了,碧荷松了一口气。她的背上还有些麻麻的,肯定红了。要不要让医生来看一看?安抚下了这个人,碧荷起身要走,胳膊又是一紧,她轻轻啊了一声,又摔回了男人身上。
他抱着她,那么紧的。
“hello。”他的声音从头上响起。
碧荷在沙发上蹭了下,不动了。
那边好像说了什么。
“是的。”她头顶上有人回答。
碧荷趴在他身上,看着他的脸。从她的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凸出的喉结和下巴。三十多了,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林致远拿着手机,面无表情,衬衫衣领雪白,轮廓勾出了好看的曲线。
还是那副很诱人的样子。
那么一直在说话。
“虽然大家都知道市场存在泡沫,但是击鼓传花,谁也不知道泡沫破灭是不是明天。这个时间的预测十分重要,我们经过大量的分析,预计泡沫会在六个月内破灭,M公司的分析团队显然认为还能持续繁荣至少一年。”
宽阔的客厅里,男人英文流利,神色平静。那边不知道是谁——或许又是哪个大客户,又或许是他的某个圈内朋友。趴得有些累,碧荷轻轻挪了下,腰上却传来更大的力,是男人更紧的搂住了她。
“没错,”他的喉结滚动,“这是逆市操作。看空的风险自然是巨大的——可能带来的收益自然也是极大。”
“虚高股价支撑下的并购案最终会流产,带来股市和债券市场的下跌,就像是多米诺骨牌。KJ已经开始大量卖空某些股票。当然迪尔斯你有你的看法——”
声音就在头顶,碧荷趴在他身上,看着他衬衫上的纽扣随着他的胸膛起伏。温热的体温传来,她趴在漂亮的套房客厅里,他的手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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