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试过被烧的通红的烙铁,吻上单薄的肩头,也尝过金针封xué,筋脉逆行的苦楚。
狱卒每每审问之时,都会提到一件关于行刺的事情,还会提到他母妃一族的谋逆之事。
燕承无话可说,只好沉默不语,僵持半月之后,他几乎把所有的酷刑都受了个遍,长时间被囚禁在黑暗中,几次都拉出囚室受刑时眼前都是一片漆黑。
泡在冰水中的双腿已经丧失知觉,终于等到一纸罪状递到他面前,燕承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一片墨色,他浅笑着伸手按在暗红的印泥上,认下了那份yu加之罪。
燕东河在处理完一众王府余孽后,终于想起了燕承,他走进那充斥着血腥气味的囚笼,燕承被带到他的眼前,跪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燕东河伸手抬起燕承的脸庞,手指轻抚过那惨白的眉眼,燕承呆呆的跪着,对燕东河肆虐的手没有丝毫反应。
燕东河俯下`身子,说道,“没想到巫衣族兴复的大任如今落在了你的肩上,可惜你也是个不中用的,以至于……落到这般下场。你那个阿辞哥哥还在大辽等着你,让我帮你圆了这个心愿。”
燕东河一扬手,后面的狱卒手拿乌黑的拶子走上前来,一个狱卒按住燕承单薄的肩膀,另一个狱卒把燕承的手指塞入拶子之中。
“如果你没画那几幅画,朕也许不会那么早怀疑到你,你的这双手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朕来帮你……废了它。”
乌黑的拶子不断缩紧,直到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传来,燕东河才抬手停止了酷刑。
“承儿,你不是喜欢南疆吗?我就让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说好不好?”
十四章
昏暗的囚室之中,满是堆积的枯草,燕承手脚上带着镣铐倚在墙角,忽而他的眼睫不安的翕动,猛地挣动起身子,那段旧事再次入梦而来,燕承大口的喘着气,陷入了那段尘封的回忆。
多年之前,本是自成一国的巫衣一族惨遭横祸,族内惹人觊觎的巫蛊之术和医du异能惹来了无尽的祸端,为了避祸,巫衣一族只好退守南疆,隐居于暗处休养生息。
直到巫衣一族内部分崩离析,巫蛊一派与医du一派各立门户,燕承的母妃若芙则成为了一个牺牲品送入了京都,企图靠给燕承父王下蛊来控制以达成复国的目的,岂料若芙却不忍动手,擅作主张偷换了蛊du下到了燕东河母妃身上,对族里却声称已经一切准备妥当。
若芙深爱皇上,将巫衣一族的打算全盘托出,怎料帝王无情,下手血洗巫衣一族,全族上下几近覆灭,最后引来一场厮杀,燕承被一剑刺伤心肺,剧du入体,燕东河为救燕承亦是身中奇du,危在旦夕。
蛊du发作,燕东河母妃惨死宫中,若芙无颜面对族人,自尽身亡。
一夜之间,惨遭巨变,燕承为保xing命,只得回南疆求医,自此以后,十年未归。
燕东河中du较轻,又遭丧母之痛,高烧多日后,再醒来时已是忘却前事,xing情大变。
待到父王过世,皇城大乱,燕承只身回都之时,却已是病骨支离,再不复当年模样,自己du入五脏,每日里苟延残喘,又背负着母妃的秘密,如何敢向燕东河开口。
可那旧日里厮磨缠绵的情意,相思入骨的纠缠,却令他无法割舍。
可燕东河早已忘记和他在一起的记忆,每次看向他的眼神总是带着猜忌。
燕承心中苦涩,面上却是不显,只字不提自己病痛,是怕真有一日,哥哥想起过往,而自己却已离世,会让东河心中痛苦。
而如今燕东河对他痛下狠手,要把自己流放南疆,现如今的身子,定是再无半分转好可能,不如顺了他心意,死在南疆。
燕承想起自己曾对念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