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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疾发作,双眼不能视物,事实如何,想必皇上定能判别。”燕东河不由得回想起燕承那日反常的举动,杀手在垂死之际向着他shè去的暗器,却犹如未觉般不曾有半分闪躲,若是他真的不能视物,那日……他又做了些什么?他竟是恶狠狠把燕承推搡到地上。
    燕东河渐渐的不再做声,把自己陷入一片晦暗不明的光线中,莫非自己真是错怪了燕承吗?对自己的弟弟下手,把得了重病的他流放南疆?
    愈想脑子里便是一团混乱,他只觉得心中异常沉重,连带着身体也失去了气力,他勉力挥了挥手,让人把念戈带了下去。
    当初自己屠杀王府众人,却唯独留下了念戈,如今想想也是怀着能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的想法,还怀着企图听到燕承并没有背叛自己的说辞。
    如今,念戈说出了所谓真相,这不是不是另一个精心谋划的yin谋?究竟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燕东河阖上了双眼,仔细的琢磨着方才念戈说的每一个字,燕承苍白的脸容不断在他脑海之中闪现,那些藏匿于记忆深处的细节都愈发清晰。
    若有一人了解你全部的神思,若有一人愿实现你全部的愿望,这个人,你会以怎样的感情来对待他?
    燕东河靠在椅子上,被满脑子燕承的脸晃得心神不宁,他腾地站起身来,在书房里烦躁的踱着步,直到月上中天,微黄色的月光把宫中的积雪染上了颜色,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他翻出那张被他一分为二的小像,那日他气得冲昏了头脑,一怒之下就撕了燕承作的画泄愤,那日踏上的数个乌黑鞋印仍清晰可见,一幅画早已面目全非,就宛如美玉上碍眼的瑕疵,刺眼极了。
    他小心翼翼的对合了两张残卷,想把它们恢复如初,可那撕裂的痕迹却如同一道丑陋的伤疤横在眼前,再也不会复原。
    回想起一起度过的三年岁月,燕东河知道自己无法否认对燕承的感情,可他无法容忍欺骗和背叛,才会在查出燕承和慕辞勾结时下旨把人抓入暗狱,本以为燕承会给他一个解释,可燕承坦dàngdàng的认了罪,还和他说什么要埋骨南疆的鬼话。
    可他实在想不明白,念戈那句怕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会难过到底是何用意。
    以前的事?燕承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不过短短三年,哪里来的以前,燕东河拧着眉头,去回想小时候的事,却想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燕承从未出现在他之前的生命中。
    他只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自幼体弱,在南疆养病多年,甚少与外人接触。关于燕承的过往,不过是一段模糊的记忆罢了。
    燕东河静静在心中描摹出燕承的样子,即使燕承已经离开多时,可那张面容却未有一丝模糊。
    仍记得,燕承以为他睡熟偷偷在他脸上印下的一吻。仍记得,燕承坐在小桌前一脸笑意提笔作画的模样。仍记得,燕承修长的手指捏着水灯一角,送入河中许下心愿。
    原来不知不觉中,燕承早已融在他的生命里,令他无法忘却。
    待到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之时,已是天光微熹,他披着件黑色的大氅,走出大殿漫无目的的在御花园中游dàng着,乌青的围墙被日光打出奇诡的色彩,他沿着墙壁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一处从未涉足过的小别院。
    正值隆冬季节,院子中花朵早已开败,只余下孤零零的树木栽在庭院之中,他走进院子中靠在颗冰凉的树木上,望着满园的萧瑟,沉默不语。
    他蹲下`身子,拾起根树枝,在积雪上划出燕承的名字。深深的一横落下,毫不停滞的写下名字,他猛地灌气于脆弱的树枝,树枝瞬间化为齑粉,洒在洁白的积雪上,分外刺目。
    燕东河侧过身整理滑落的大氅,余光里却无意间扫到有棵树上到他腰身的位置,竟然工工整整的刻着几个字。
    经过岁月的打磨,风霜的侵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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