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燕承已离世三年有余,燕东河一人坐拥万里江山,皇权尽归于他手,再无人胆敢忤逆于他,可却再不曾拥有半分开怀。
念及此处,他敛了敛衣襟,大步走出了花园,沿着黛色的石墙漫无目的的游dàng着,直到夜雾沾湿了他的衣袍,被风一吹便是一番彻骨的冰寒,他终是转回到寝殿之中。
当年从王府抱回来的几幅画被他挂在墙壁之上,画上皆是旧梦景致,每每落目于此便是一番痛彻心扉,可他仍是执拗着,一有闲暇便全然灌注于那几幅画作之上,画上的人眉眼如画,入骨风流,仍是那旧时模样,如今再念及燕承那冰凉尸身长陈于冰棺之中,燕东河几yu痛楚至死。
他行至墙旁,转动书架上一颗镶嵌着的硕大夜明珠,几声细碎声响过后,一道窄门出现在面前,冰寒之气扑面而来,燕东河踏入暗门,下方是道极长的阶梯,越向前行愈发寒冷刺骨,再向深处走,便是具巨大的冰棺被安置在密室中央,燕承便躺在那棺材之中,眉眼依旧,一如往昔,未曾有半分改变。
燕东河缓步走到棺前,低头在燕承额前落下细密的吻痕,一路向下缠曱绵,从脖颈滑到胸口,落在那淡色的茱萸之上,tiǎn舐了一番,复又将他的唇贴近燕承的脸颊,用舌头顶开那毫无血色的唇曱瓣,慢慢深入。两人紧紧贴着身体,在幽暗的密室之中显得分外yin曱靡。
燕东河轻轻一跃,亦是落入那棺材之中,他轻轻拉开燕承身上繁复的衣裳,露出那具满是伤痕覆盖的身体,他细细的看着,几道狭长的鞭痕jiāo错在胸口和脊背之上,肩头上肌肤向下凹陷着,印着块方形的烙痕,他知道这些都是燕承在暗狱之中所受的刑罚。
轻轻拉起那弯曲变形的,无力蜷缩着的十指,燕东河极尽温柔的抚摸着,眼里怔怔落下泪来。他低声叹道,“承儿,哥哥对不起你,你醒过来好不好。”那冰冷的身体却没有半分回应。
燕东河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疯狂,他轻轻分开身下人的双曱腿,将自己的炙热推曱送进燕承的身体,极慢的抽曱动起来,无论他怎样动作,那人再也没有一丝反应,听不到那低低的呻曱吟,也没有暧昧的微喘,再看不见亲昵的回应,那只是一具伤痕累累的尸体,死于背叛和绝望。
不会指责他分毫,亦不会对他吐出原谅两字,只会静静的躺在那冰冷的棺材中,永远的沉默着。
过了良久,燕东河终是抽曱出分身,整理身上凌曱乱的黑袍,又低下曱身子给燕承擦拭干净,他迈出棺材,站在一旁,那砭骨的寒意钻进他的肌肤之中,使得他微微发起颤来。
第二章
头戴斗笠的灰袍男人跟在位老者身后,手中抱着沉重的yào箱,两人站在皇都的城门之下,
男人抬头望着皇城犹如碧色洗过般澄净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率先大步走了进去。
皇城中繁华鼎盛之景更胜三年前,长街之上熙熙攘攘,无数的商贩沿街叫卖,两人快步向前走着,忽而一股奇异的香气从街旁的小店中传来,原是一家卖糕点的商铺。
恍惚间,燕承的脸容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王爷端坐在高椅之上,那莹白如玉的脸上带着抹浅笑,递给自己的一块芙蓉糕,轻唤道,“念戈,尝尝看。”
又想起王爷被绑在特制的架子上,一根根极长的银针没入他的身体,霎时间便溢出满头满脸的冷汗。男人摇摇头,把这些杂乱的画面从自己的脑海中赶走,抬手按住掩盖在厚实衣袍下的小小骨哨,眸色暗淡极了。
两人一路疾行,直到宫门前才停下脚步,念戈从袖中掏出块玉牌,递给宫门处的侍卫一看,便畅通无阻的直入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