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双生哥哥,已是多年未见,阿凉暗暗想自己如今生了病,不知哪日寿数便尽了,倘若死前能见上一面,也便无憾了。
可现今慕辞又想让他回去伺候,阿凉默默想了一会儿,心中已是有了打算,同来传话的内侍做了个揖,进他的屋子拿了些东西,便跟着向寝殿走去。
慕辞自吩咐内侍去唤阿凉,便有些坐立不安,他也不知究竟是何种心情,明明是他自己把人撵走,如今又要人回来伺候。他叹了一口气,在心中暗自提醒自己,定是被阿凉服侍太久,已是习惯了,如今他不在身边,自然会觉得不舒服。他为自己寻了个理由,便又觉得心安理得起来,坐在软椅上,只待人进来。
不多时,阿凉独自走了进来,穿的仍是半年前那件旧袍子,慕辞蹙了蹙眉头,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仿佛……有些瘦了。
他招了招手,唤人走近些,“阿凉,过来。”
阿凉微微瑟缩了一下,听话的走到慕辞脚边,跪了下来。慕辞的手指落在他的脸颊,轻缓的摩挲起来,夹杂着几声低叹说道,“瘦了……在小楼里有人欺负你了?”
阿凉快速的摇了摇头,竟向后稍退了一些,似是有些抗拒慕辞的触碰。慕辞也没恼,又把阿凉的长发笼在手心,指尖与那柔软的墨发jiāo缠着。两人便这般一坐一跪,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慕辞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慢慢放在柔软的榻上。他低头吻了下去,擦在那柔软的唇瓣上,如愿的见到阿凉羞怯不安的神色,正如他昨日所想的那般,分毫不差。
他的手掌覆在阿凉的大腿根部,慢慢揉`捏起来,直把身下的人搅的犹如一池春水,阖上眼轻颤起来,这才作罢。
慕辞情动之下,要了阿凉数次才肯罢休,他把人圈在怀里,低声问道,“可有怨我?”。怀里的人脸上带着情事过后的疲倦,已是有些睁不开眼睛,听慕辞问他话,垂着眼睫摇了摇头。
待到阿凉睡去,慕辞下了床去拾起那件被丢在地上的旧衣袍,在心中默默念道,“穿的这都是些什么,袖口破的不成样子。”
随着他的动作,几样东西从衣服的里兜中掉了下来,慕辞低头一看,只见地上掉着几样东西,一个古朴的平安结,看样子是有些年岁的东西了,还有个玉坠子,他拾起一看,竟是同燕承送他的那个一模一样,他把坠子攥在手里,去翻自己放在锦盒中的玉坠,只见盒中之物仍完完好好的放置着。
他不由一怔,那阿凉手里的这个应是燕承的贴身之物,何故到了他的手里?
念及燕承,慕辞心中又是阵阵痛楚,他把那一双玉坠放在一处,坐回高椅上。抚摸着那光滑的暖玉,渐渐脸上笼上晦暗不明的神色。
阿凉一向浅眠,睡下不久,便醒了过来,略带些迷茫的坐起身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如今自己身在何处,他只觉心肺处有些闷闷的,不太舒服,便要下床去拾自己的衣袍。
忽而一个高大的身影覆了过来,立在他面前,一双绣着金线的靴子踏在他的手上,“本以为你是个老实本分的,没想到胆子大的很!”
手上传来阵阵剧痛,阿凉痛的小脸煞白,抬起头看着慕辞,满脸的迷惑不解。
慕辞语气冷硬,把那玉坠在他眼前一晃,“说!什么时候偷的?”
第五章
任凭慕辞百般诘问,阿凉也不吭一声,他低垂着眼睫摇了摇头,把被碾压的红肿胀痛的手指从慕辞脚下抽了出来。
阿凉仰起头看着眼前人的脸容,眼里隐隐透出一丝期待,他抬手指了指慕辞手中握着的玉坠,比划着说道那玉坠是燕承送给他的。
慕辞一怔,他知道燕承很是喜欢阿凉,还曾教他识过不少字,若是赠给他几样寻常物件也就罢了,把这玉坠赠给阿凉却是没有半分可能。
他一直把认为这玉坠乃是承载情意之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