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种话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叶长卿。”她翻了个身,看着他说:“你以前那股没事就侵入国防系统的骇客劲儿哪去了,你不是说过,要将整个天下送到我面前,要让我无往而不利,所向披靡嘛。”
“可我现在只想马上就侵入婚姻登记处的电脑系统,把你跟我的名字牢牢地栓在一起,这样如果你不见了,我就能名正言顺地让总警司派出全香港的警力帮我找你。也不用我一个人爬山遇到泥石流……”
她轻轻抵住他额头说:“傻瓜,叶长卿是个大傻瓜。”
时间在耳边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像是夜色中微微的风声一样,她悄悄地从他的手臂中退了出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没有任何声音,直到走到客厅,从背包里拿出那个白色的信封,上面还有yào店的水印。
那是在yào店的时候,她匆忙向店员借来纸币写下的,信封里沉甸甸的还有一把钥匙。
她知道只要他去银行打开保险箱看到那本日记和那些东西,一切都将彻底结束。虽然她知道那是必须结束的理由,可是却无法当着他的面说出那伤人的语句。他们曾经刻骨的相爱过,到了今日,她不想要刻骨的伤害。
对不起,叶长卿。
我无法原谅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我更不原谅我一次又一次的对你撒谎。
所以请不要再找我。
她慢慢地拿起鞋柜旁的鞋,退出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走出来才知道雨已经下的很大,街上行人四处躲雨。
久违的城市,剩下的却只是落寞。
她全身湿透,独自在繁华的街市上走着。夜幕瞬间落下,到处都是夜归人。疾驰而过的车辆掀起阵阵水花溅在她的衣摆上,也不觉得冷。那眼前纸醉金迷的霓虹都市,却原来只是一场海市蜃楼。
雨越下越大,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场景,她找到街边的电话亭躲了进去。
隔着布满雨丝的玻璃看夜的华丽,如同搅碎了一地的璎珞,美的毫无生气。忽然一阵风隔着门缝吹了进来来,好冷,寒意侵入到骨子里去。她觉得大雨将这座城市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里。
她忽然看到电话亭外不远处的街角站着一个人,那人没有打伞,只是在暴雨中淋的湿透。芷珊画圈的手指停了下来,那人向她的电话亭看那了一眼。她处在亮处,很容易被看到。而对方的样子她却看不清楚,她还以为是个跟她一样“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也许自己霸占了他原本用来躲雨的地方,于是正要站起来让位,对方却忽然地转身离开了。
她又重新蹲下身子,缩在角落抱成一团。人家都说是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是最具有安全感的,原来这样抱成一团的时候,真的会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都有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却忽然一阵冷风从电话亭外吹了进来,她不禁睁开眼抬起头来,就看看到一把红色的伞撑在雨中,伞下的人静静地看着她。她以为是来打电话的人,急忙扶着玻璃墙站了起来,然而腿已经麻了,她险些就跌倒,对方伸出手来扶了她一把。她低声说了一句“谢谢”,这才看清来的确实郑凯志。
她吃了一惊,猛然惊醒过来,看着他说:“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伸手扶她站起来,手指触及她身体的刹那,滚烫的温度使他不禁一怔。
她自己还不觉得,只觉得有些昏昏沉沉,却不知道已经烧得厉害。脑子有些昏昏沉沉,一瞬间似乎有些搞不清楚方向和地点,只记得自己放了人家鸽子,只得勉力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本来说要请你吃饭的,结果放你鸽子。”
“你在发烧。”他收起伞站到电话亭里,冰冷的手放在她额上说:“没事么?”
“我?”她看着他,努力笑了一下说:“没事啊。”视野却已经有些模糊,不得不暗暗咬着嘴唇,然而下巴还在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