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道隆对伊周的昵称一度自臭小子转成好小子。
道长亦到场给与恭贺,道是:「恭喜兄长,咱们兄弟一辈都得靠您呢!」
「呀!别客气了。一家荣华人人均分。」道隆爽快的举杯向道长,月光杯出响脆的撞击声,大家一饮而尽。
「兄长,关白之位自父亲之手相传,禅贤丶禅德丶禅才。可得要祝这荣华延续天长地久。」道长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举杯相敬,然而道隆却貌似未听出弦外之音,只单纯的道:「是,祝藤原北家长守无衰绝。」
道长回酒,豪气的一乾下肚。
定子入宫,千代便闲得慌,少了好姐妹的陪伴,日子过得煞无趣,故往隔壁房跑的机率便大幅提升,让伊周坐收渔翁之利。
这一天,千代捧着书册在伊周卧房内研究学问,倘有句义与词汇上的问题,即可直接请教伊周。表面上意图如此,其实另有他图。
千代抬眼凝睇,伊周手撑着下巴,靠在小几旁看书,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像极了两扇黑扇。一头柔顺乌黑到光可鉴的长没有扎成马尾或梳成髻慵懒的披落在厚实的肩膀。套在身上的直衣滑落至肩头,系住直衣腰间的衣带松脱,最外层还多披了件锦褂,像极了女孩子的装扮。某一刹那,千代以为定子活脱脱的出现眼前。
「怎麽在看我?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吗?」伊周注意到一道小心翼翼的视线对上自己。
「不是啦!我是想和你提出一个请求。」千代直白的道,她诚切的望着对方,她认为此请求非什麽重大至极的事,他十拿九稳的会一口答应,故她无理由吞吞吐吐。
「什麽请求啊?」伊周问着。
「定子姐姐入宫了,主公不是在聘请伴读女官吗?据说还有几个名额,我想争取。」千代直率地道明想望,她等着伊周的口信。
伊周听闻求请,原本春风满面的笑靥瞬间坍塌,他一口乾脆的回绝:「不行。」随後继续埋文字。
他的反应出乎千代的意料之外,这类小事伊周竟然拒绝。
她迫切的凑近,问:「为什麽不行?我想陪在皇后身边,这样有错吗?」
伊周举了只眼瞟着千代,内心一丝不愉悦的问:「为什麽一定得仕宫,留在这里不好吗?」
「那仕宫有什麽不好吗?」千代不服气的问,她着实不明白这有何问题。
「有!大不好。」伊周的音量逐渐转大,「反正我就是不准妳仕宫,不准就是不准!」
他的模样像一名赌气的孩子,对任何事情都意气用事的顶嘴。
「算了,我直接向主公徵求,反正最後决定权在他的身上。」千代对伊周突如其来的无理取闹置之不理,索性俐落起身打算一举直捣黄龙,到主殿去。
岂料,在千代起身的同时,伊周竟然一个箭步向前自背後环抱住千代,令她大吃一惊。
正当她开口要询问原因,伊周的率先话与越揽越紧的双臂阻挡千代的言:「不要…我不要妳仕宫,我不要妳离开我……」
他把脸埋在千代的肩头,从他嘴里出的声音愈加含糊。「妳仕宫之後,就和一般姬君不一样,会见到各式各样不同的男人,也可能被很多男人追求,我不喜欢这样…我不喜欢……百花乱咲千万胤,花色几撩乱,一犹我心千万绪。」
「纵是彦星者,牛郎七夕会织女,岂有何年不相逢?你还是可以来找我啊!」千代知道伊周惶惶不安的根源,尽管仕宫和其他男人接触的机会增加了,自己又不一定会看上那些朝臣丶宫人。
何况,自己长相这般普通,有谁会想追自己?
但伊周可不是如此作想的,「一岁得一会,虽说每年得相逢。织女唯七夕,得与牛郎共寝者,计其夜数少且寥。我讨厌牛郎织女的一期一会!千代是纠神赐予我,专属我伊周一人的千代,我要无时无刻都知悉妳过得好不好。千代…妳为什麽还这麽小…不快一点长大?」
「伊周…」
自他的嗓音多多少少透露着怨恨与不舍,当他的感情终於透出一抹新的曙光,却又得硬生生的强碰黑夜,他深怕千代会爱上其他男人,怕得不得了……
伊周这会子宛若小奶狗般向自个儿撒娇慰留,那软绵绵的态度与楚楚可怜的姿态令她心里的母爱光辉开始作祟。
她抚着他的手腕,正要出口安慰时,房外传来一位男童的叫喊声:「阿哥!阿哥!不好啦!」
当他驻足於伊周房前,恰巧碰上伊周暧昧的言语与自帘内丶几帐内向外渗透的旖旎空气,忍不住说:「阿哥,你好过分,那位新来的姬君我连根都未曾见过,居然就被您调戏了走,太过分了!」
伊周只得收回紧拥千代的双手,赶紧掀帘请男童入内,并驳斥:「谁让你乱说话的呀?谁要做这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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