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是能做的事情很少,可皇帝还真的不需要通过来帮助贾琰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真正打动皇帝的,是贾琰说的,通过薛蟠一案看清楚官场的现状。
在正常人眼里,薛蟠是王夫人的外甥,王夫人又是王子腾的亲妹妹还是荣国府里的实际上的当家太太,如果她心里真的对妹妹有那么一丝怜惜之情,那么要么就让金陵那边为薛蟠翻案——反正冯渊也不是当场死的,而是抬回去后死的,冯渊又是家里的独子,家中已无长辈,以贾史王薛四家在金陵的影响力,完全可以说是冯家的下人垂涎冯家的家业许久因此抓住了机会害死了冯渊,诬告薛蟠则是为了遮掩他们转移冯家财产的事实——这也是官场上常用的手段,以王家和贾家的影响力,他们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且还可以做得天衣无缝,除非是狄仁杰包公再世,否则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查的出来。
当然,王家和贾家的人蠢一点,遇到了一个耿直的官员,那么这位官员硬撑着要捉拿薛蟠,然后跟王家贾家对上,不过王家贾家都是太上皇的旧臣,只怕这个官员最后还是只能罢官了事。
站在皇帝的角度,他还是希望有个人能够站到王家和贾家的对立面上去的。这也是贾雨村能够补上应天知府这个缺的深层原因。毕竟,贾雨村可是传说中因为不随大流得罪上峰而被罢官的。
偏偏在这个时候,贾琰带来了完全不同的结论,叫皇帝如何不惊讶?
这也是皇帝为什么会把贾琰留下来的缘故。
灯节前奉召进宫陪贵人们赏灯的郡主、县主、郡君、县君不知凡几,可是人家差不多灯节一结束就回家去了,反而是贾琰,跟太上皇后的几个亲孙女们留在了宫里,还一留就留到了二月劝农礼即将开始的日子。
这叫人如何不侧目?
也只有皇帝和太上皇知道这里面的原因罢了。
他们都在等,等薛蟠的案子的结果送来。
皇帝想要的很简单,他想看看如今的官场成了什么样子,再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插一手,培养些自己能用的人。
至于太上皇,他的感觉要复杂得多。
当年太上皇能够毫不犹豫地把疼爱多年、亲手栽培出来的正宫太子老义忠亲王给废掉,还让这位蒙受这屈辱死去,可如今,年纪大了,却越发讲究起来。
没错,贾家会变成今天的样子,贾母是内因,太上皇就是外因。当年让四王八公家的继承人们去做刚刚被册封为太子的老义忠亲王的伴读就是太上皇的命令,结果老义忠亲王出事了,贾赦也成了一枚弃子。因为贾家对贾赦的各种压制,让太上皇看到了贾家的诚心,因而默许了贾政王夫人住在荣禧堂里面成为荣国府实际上的主人的事实,要不然,就贾政王夫人处处以荣国府的正经主人自居并且不停地败坏贾赦的名声的德行,如果不是太上皇暗示和庇护,御史台的弹劾折子早就把贾政批死了。
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太上皇才会更加看重贾政王夫人,他不需要这两位有多大才华,但是品性一定要好,尤其是对贾赦和贾赦的子女要宽容。太上皇比任何人都清楚,贾赦其实是因为他的儿子老义忠亲王才倒霉的,贾家又做出了那样的姿态,所以,“出于仁慈”,太上皇才会特别容忍贾政王夫人,他觉得,既然传言中贾政王夫人都是好的,一个君子端方,一个菩萨心肠,必然会善待贾赦和贾赦的儿女,至于贾琰的蹦跶,太上皇也只是当小孩子不懂事儿,被人挑拨了两句就上蹿下跳,因此不大在意。
可薛蟠的案子却给了太上皇一个狠狠地耳光:
薛家本来就是依附着贾家和王家的存在,薛家的太太又是王夫人的亲妹妹,薛蟠是王夫人的亲外甥,可王夫人竟然为了薛家的银子,直接就让薛蟠在法律上成了死人!
尤其是薛蟠的案子,王夫人又从薛姨妈手里得了五万两银子一事,更是让太上皇有了一种深深的、被欺骗的感觉。
更别说薛家为了薛宝钗进宫曾经上下打通关节,还委托了王夫人,而王夫人却跟负责的太监说让他们秉公行事,直接以薛蟠犯事为由,直接就把薛宝钗的名字给去了!
太上皇就忍不住让下面的人开始查。
太上皇的路子比皇帝广,用的人也比皇帝老道,自然得到的情报也比皇帝多,自然,很快就把各种事情给翻了出来。
有些事情是上头不查,一旦上头查起来,就是几十年前的老黄历都能够给你翻出来。很快,贾琰曾经嘀咕过却不敢说出口的贾赦原配张氏太太和原配所出的嫡长子之死的重重疑点都放到了太上皇的面前,点点滴滴都直指王夫人,让太上皇免不了有了这样的一重认识:
原来贾政王夫人竟然在那么久远之前就算计着贾赦,算计着贾赦的子嗣,算计着荣国府的爵位了!
这让太上皇的内心深处有了一种深深地、被欺骗之后的羞辱感。
贾琰不知道太上皇的心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知道贾政王夫人失去了他们最大的保|护|伞,这会儿她正跪在皇帝面前,等着皇帝回神呢。
其实,对于皇帝让自己跪着这种事情,贾琰觉得很平常。
别说贾琰脑洞大,其实她就是这么一个脑洞特别大的女孩儿,在她眼里,作为一国之君,哪怕不是乾坤独断的主儿,这时间也是宝贵得紧的。如果真的不想理会她,完全可以让她在偏殿继续呆着或者早早地送她回家去,又何必把她留到现在?又何必叫她在这里跪着,他在上头装模作样,累不累啊?
所以,对于皇帝这样的身份的人来说,他要折腾自己才是好事儿,他不肯理会自己,那才叫大事儿呢!
别说她这是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被封建社会给洗脑了,实际上,在她上辈子的职场上不也是这个样子吗?老板看重你,才会给你布置很多任务,老板不理会你,那才是你要走路的节奏。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吸引皇帝的注意力。
贾琰趴在地上,脑子转得飞快,可她不知道,她的表情变化清清楚楚地倒影在福宁殿的地板上。
谁让本朝的开国皇帝是汉唐发烧友呢,因为这位太|祖皇帝的缘故,宫里有很多汉唐式的建筑,就好比这福宁殿,从走廊到里间全部都是木地板,当然,也少不了寝台这种唐式建筑特有的玩意儿。木地板下是地龙,柱子是铜的,跟火墙是主要的取暖设备——对了,成为县君之后,贾琰才知道原来封神演义里面的炮烙之刑的主要工具铜柱其实就是这种取暖设备,虽然有点烫,但是一般情况下,那铜柱的温度连四十度都没有,就跟洗澡水的温度差不多——也许会把小孩子的手烫红但是绝对不可能把人烫熟,就是把人烫个水泡出来都很有难度——这温度如果高了,万一把皇帝烫到了算谁的?
所以说跟很多小说里面yy的那样,皇帝一声令下,一群内侍就一拥而上把人绑在铜柱子上,一个大活人惨叫着在半个小时内变成烤肉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因为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把柱子里的温度提高到把人烫熟的温度,且不说那个工作量,就说福宁殿里那么多柱子,而且这些柱子都是连在一起的,真要把那些柱子的温度升到这个程度,福宁殿里面也没法呆人了。
不过,汉唐式的宫殿,配上明式的人物衣着,真要叫另外一个时空来的学者看了,绝对会吐槽不止(注)。
这也是为什么贾琰会跪在距离寝台大约一丈的位置,不,更准确的说,她跪的地方正好是寝台到门口的中间的位置。至于那个寝台,贾琰曾经偷偷地估算过,比她现在的卧室外加外面的套间还大。
刚刚禅位的太上皇是个喜欢享受的,所以他的宫殿里面都是明式家具,用太上皇的话就是,他不想委屈自己的腿。所以太上皇在位的时候,他经常住在福宁殿的另一头,那边都是明式布置,桌子什么的都比较高,坐着办公的时候两条腿可以自然垂直。
可当今皇帝似乎是个偏爱汉唐式家具的,就跟现在这样,皇帝正盘腿坐在读书,顺便通过福宁殿的地板观察贾琰的反应。
通过地面观察下面的人的反应,那是他们这些皇子皇女打落地就必须学会的功课。
作者有话要说: 红楼梦本来就是一部架空的小说,蠢作者就不往下细究了,因为在这方面,红楼梦就是一座迷宫,真要细究下去,绝对会让人发疯的。
本章刻意这么写,就是提醒诸位,这个朝代不是清代不是清代不是清代(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四月重点更新《老子不是米迦勒》那篇,这篇,月更或者半月更。
附送冷笑话一则:
宫里裁减开支,把宫女们的镜子给裁了,有宫人反对,广储司郎中便道:“你们用什么镜子,对着地板不就可以了?如果嫌地板不够清楚,那就少偷些懒,把地板擦干净些。”
第33章
老实说,在皇权之下,皇帝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竟然会在自己面前做这么多的鬼脸,尤其是对方还是脸冲着地板的。
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虽然皇帝跟前的心腹大太监权昌都忍不住想捂脸,可权昌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引起皇帝注意的一个好办法。至少,在权昌的印象里面,无论是太上皇面前还是当今皇帝和皇帝的兄弟们面前,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堂而皇之地做鬼脸。
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对着地板做鬼脸,不得不说,这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的,一个不小心就是被厌弃的节奏。
只见皇帝止住了权昌即将出口的阻拦,在寝台的边缘坐下,任由自己的双腿自然地垂下来,然后才道:“嘉善,你在想什么呢?”
贾琰眨眨眼睛,这才直起身子,对皇帝道:“启禀万岁,臣女方才闻到鸡蛋羹的味道。”
“所以,你是饿了?”
“不,臣女只是在想,万岁吃一枚鸡蛋要多少钱。早两年臣女还在我们老太太屋里的时候,要吃个鸡蛋,下面的厨娘都敢跟我开口要五百个钱呢!”
贾琰一生气,竟然连臣女两个字都忘记了。偏生她提出的事儿又不是小事,皇帝都没有开口纠正她。
贾琰提起鸡蛋的时候,权昌忍不住抖了一下,因为他很清楚,就在年前皇帝刚刚查过账,宣徽府庆丰司的账本上可是清清楚楚地记载着,一枚鸡蛋一两银子呢。
果然,皇帝的眼睛眯了起来:“外面的鸡蛋五百文一个吗?”
“怎么可能!”贾琰道,“不过是那些厨房里的人变着法儿搂钱罢了。真当我,真当臣女不知道就在我们荣国府后街上就有人挎着篮子卖鸡蛋,一文钱一个,买十个送一个!更别说,我们荣国府的鸡蛋有的原来就是庄子上送来的,不要钱,有的则是鸡鸭养在家里的时候生的也不要钱。”
“生的?”
“对啊。我们家人口多,鸡鸭也是日常供应。因此每旬都是一车一车地往家里运鸡鸭鹅,账房上还专门拨了养这些鸡鸭的小米!这些鸡鸭生的蛋,是花钱买来的吗?真当我是好欺负的!闹到最后我这个正经的贾家的姑娘还要忍饥挨饿下面的奴才们倒是天天大鱼大肉!偏生我们那老太太尽说什么对下要仁慈仁慈仁慈!想到这个,我就想把些奴才们全部提脚给卖了!”
“所以,你这次进宫,这是想要朕帮忙把你们家的那些奴才们给办了?”
贾家是这么个乱象,宣徽府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乱象?既然贾琰为皇帝指出宣徽府这么大的弊端,皇帝还真的不介意给她撑一次腰。
“那敢情好。您可别说,我们家乱着呢,那些奴才们胆子大得很,都把我们荣国府的库房给搬空了,就是我父亲的原配太太还有我母亲的嫁妆也都给偷了出去,如今库房里面就剩下粗苯家具!我父亲原本提过一回,结果被老太太和那位二太太给联手压了下去。”
“哦?这是什么缘故?”
“自然是因为我父亲提到了老太太的心腹赖大一家还有二太太的心腹周瑞家了。那周瑞家把我们家古董偷出去让他女婿在外面开了古董店!还有那赖家,竟然让我们贾家正经的小爷、哥儿叫他们爷爷!我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更别说他们打着我们荣国府的名头在外头做的包揽诉讼、放高利贷!今儿个臣女在这里也是臣女父亲的意思。这两家抄没来的钱财,我们原是不敢要的,只是这里头有我父亲前后两位太太的陪嫁,我父亲说,只求把两位太太陪嫁的那些书籍字画和陪嫁的庄子铺子找回来,这是要传给我哥哥和我弟弟的,不然,他日后都没脸见两位先太太。至于别的我父亲也不要了。横竖我们府里欠着国库银子,赖家和周瑞家里既然能把我们荣国府的库房都给搬空了,可见他们家财不少,应该能够还上我们荣国府欠的亏空了。若是还差,我们再想想办法也容易。不然,现放着这两家大财主大蛀虫,我们家还真没办法还亏空。”
权昌缩了缩脖子。
他知道,贾琰说到皇帝的心坎儿里面去了。皇帝有多缺钱,别人不知道,权昌会不知道?太上皇自诩仁善用国家的钱买名声,国库传到皇帝的手上那根本就是个空壳子!更别说,朝廷如今正是用兵的时候,用兵就要花钱。没钱,难道让将士们饿着肚子赤手空拳上战场?
权昌也早就知道,皇帝对四王八公为首的老臣们不满得很了,欠着亏空还不还钱!只是太上皇护着皇帝不好动这些人罢了,可皇帝心中的愤怒却是愈演愈烈对这些老臣之家的耐心也越来越少。说得不好听一点,每逢那些大臣们跟皇帝哭穷的时候,皇帝都想把那些大臣家里都给抄了,好看看是真穷还是假穷!
贾琰说的荣国府的财产都被下面的奴才们给搬空了。这件事情对于皇帝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贾赦其实有归还亏空的意思!虽然说贾赦在荣国府里只剩下个名头,不过,有的时候缺的就是这个名头。
就跟贾琰的请求一样,就是皇帝查出来贾家的奴才们个个富得流油,可如果贾赦不说,那他派人动手也会让太上皇生气说他不给老臣生路。而现在是贾赦派了女儿来求皇帝做主,那皇帝自然就没有掣肘了。
皇帝立刻就选了京兆府尹、京兆府少尹和虎贲卫首领来,吩咐了几句,就让他们下去了。
皇帝召见臣下的时候,贾琰就已经退到角落里面去了,等皇帝安排妥当,贾琰这才被带到皇帝面前。
皇帝逗她:“如何?可满意了?”
贾琰笑道:“万岁,臣女虽然说的是自家事儿,可臣女听说,这宫里的事儿也不小。臣女虽然是为了自家,可不想让皇后娘娘无端受了委屈。若是万岁心中生气,可莫要怪罪皇后娘娘才好。”
皇帝眼睛一眯:“此话何意?”
贾琰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跟我们家那样,家里的太太奶奶们是能够摸到管家大权,可宫里却不一样。宫里的内侍、官员,都自有一套章程,任何事务都有相关的官员负责,皇后娘娘可管不到他们头上去。更别说有些事儿,皇后娘娘就是看见了也是不好开口的,她若是开口了,就是为了万岁好也会有那种小人为了自己的好处到处编排皇后娘娘的不是。众口铄金,日子久了,就是万岁对皇后娘娘有着再好的情分又哪里经得起这等消磨?臣女敢说也不过是因为如今臣女的性命都在万岁的指尖上吊着。若是得了万岁的青眼,有万岁照拂着,臣女自然是千好万好。可若是没了万岁的庇佑臣女只怕什么时候没了都不知道。这样的臣女哪敢不搏尽全力求万岁的恩宠?”
皇帝一听,倒是愣住了。
其实方才他还真有点生皇后的气,因为在他看来,皇后身为他的妻子,有事儿自然应该提点他,就跟当初他还是皇子而皇后还只是皇子妃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做的。
可是现在呢?
皇帝自己也承认,打成了皇帝之后,皇后就跟他远了。有的时候,皇帝都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等闲变却故人心,是不是进宫以后,皇后就变了呢?
得了贾琰的提醒,皇帝这才想起来,是啊,皇后也不容易。皇子妃还能说是当家王妃,可皇后却不能说是当家皇后,很多时候很多朝代,皇后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文武百官们要皇后好生养要皇后贤惠能干却不希望皇后对官员任命插手也不希望外戚势大。
这样一想,皇帝倒是觉得这过去的一年里面,他有些错怪皇后了。想到皇后的难处,皇帝心动了,他决定稍晚一些时候去皇后那边坐一坐。
这宫里从来就不缺什么秘密。这边皇帝才见了贾琰,那边京兆府尹和京兆府少尹就进宫了,然后虎贲卫就出宫了,这怎么看都有问题。
宫里的人不会不知道虎贲卫的意义,因此贾元春就自告奋勇地来探望贾琰、给皇后探消息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才喝了水、换了衣裙,正在让小宫女给自己揉膝盖呢,听说贾元春来了,贾琰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她?她不是皇后身边的女史吗?好端端的,她来干什么?”
“回县君的话,听说贾女史在皇后娘娘面前讨了恩典,说是探望一下堂妹……”
“这话倒是糊涂。她虽然是我的堂姐,可我们姐妹俩年岁相差甚大,她又早早进宫来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姐妹情分?若是要说姐妹情分,我进宫都半个月了,她什么时候不好来,非要在这个档儿我才从万岁跟前下来的时候来?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皇后娘娘在打探万岁的事儿吧?”
贾琰这么一说,在场的内侍宫女们立刻都低了头去。
窥视帝踪,这可不是一个小罪名,就是皇后,若是被人误会窥视帝踪也会吃挂落。
贾琰见状立刻道:“看起来我这是说中喽?”
贾琰说的是疑问句,可那口气却是肯定句。
“原来如此。她跟她弟弟跟前的那些丫头们一个德行,打着为主子考虑的名头,败坏着主子的名声倒是利索,实际上都是在为自己捞好处!告诉她,我不见!若是她真惦记着姐妹情,早干嘛去了?非要拖到今天?!”
作者有话要说: 贾琰觉得在贾家搞,就是赢了也没意思,所以她决定玩一把大的。
嗯,就是这样。
每一步玩的就是在钢丝上跳舞的刺激。
贾琰的人设就跟贾家一样,贾家是个暴发户人家,所以贾琰在皇帝跟前的人设就是没有读过多少书的暴发户人家的好运女孩。就是皇帝赏了两个女官下去,可时间还短,改不了她骨子里的没规矩。所以她生气的时候,就会忘记她应该自称臣女。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