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苏,我有点儿饿。”未然猛吸着从塑料袋的缝隙中散发出的阵阵香味,捂着肚子,悲戚地说着。
“快,把塑料袋绑在腰间,把包子绑在上面。”苏华白了未然一眼,开始忙活起来。
未然瞅着苏华灵活地把塑料袋在腰上一束,把一袋袋的包子吊在上面,像极了穿着白色的草裙。
“快点儿,你发什么呆?”苏华把上衣一扣,除了变得胖了一些,苏华没有什么变化。
“人才啊!”未然揉揉脸,把僵硬的肌肉恢复过来,开始往照着苏华做。
“佩服不?”
苏华挤挤眼睛,挑挑眉,问道。
“佩服,真服了!”
“咳咳!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苏华挺直上身,傲娇地昂起头,把半握成拳的右手放在嘴前,半说半唱地叫道。
“额……”未然满脸黑线。“自恋。”
“小妹妹,今天哥教教你,自恋是自信的表现!”苏华迈着大方步准备走。
“贱人苏。”
未然在身后叫了起来。
“干嘛?”苏华停止大踏步,不满地转过头问道。
只见未然手里提着两袋包子,皱着眉头盯着自己,“还有两袋,没地方装了。”
苏华拉开衣服,包子密密地排满了腰间,无奈地又扣上了衣服。
“有了,拿来!”苏华抢过包子,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嗯!很对称。”未然看到苏华胸前的凸起,忍住脸上肌肉不自然的抽搐。“大概是中号。”
“什么中号?”苏华低头看到了自己的“胸”,瞬间明白。
“哈哈哈哈哈哈!”未然脸上的肌肉终于止不住地抖动起来。
苏华掏出包子,愤恨地迎接未然的嘲笑,黑色的脸被蒙上了一层黑影。
“走,就当做我们两个的,拿进去。”
“别掏出来啊!多丰满,哈哈哈!”
“闭嘴!”苏华无语。“不许说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
“不许笑!”苏华加快脚步,试图甩掉未然。
“哎!贱人苏,你也太缺德了!你说,要是你的“户”知道你这样运货,他们会不会……哈哈哈!”
“闭嘴!”
“贱人苏,你说……”
“矮挫然,你闭嘴!”苏华猛的转身停下,未然没反应过来,“咚!”地一下撞了上去。
“哦!我的鼻子。”未然捂着鼻子叫起来。“让你嘚瑟!”
“你是什么做的,钢板一样。”
“呵!”
“等着,贱人苏。”
两人小心翼翼地从看门大爷的眼皮底下遛进校园。
“吓死我了,还好!还好!”未然顶着苏华鄙视的眼光,拍着胸口说。
“未然,你看……”
苏华右手的四指一握,大拇指高高地竖起,慢慢地、慢慢地逆时针旋转1八0度。未然心情在短短的两秒之内从地表飞到了云层之上,又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表情由兴奋转到愤怒,一股热血冲到天灵盖上,张牙舞爪地朝苏华扑去。
2)
苏华的“生意”越做越大,找他买早餐的人越来越多,苏华与未然没有办法再将包子束在腰间。
苏华不知在什么时候发现了学校监控的盲区,还是一个栅栏。他与未然商定,一个人先进来,另一个人在外面把早餐递入学校。
“贱人苏,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是贼?”未然眨巴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望着“忙碌”的苏华。
“咱这是为广大的人民服务,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苏华头都没抬,说着。
“政治学的不错!”
“那你。”
“这是我听过赚钱的最伟大的理由。”
“呵呵!”
第二天,未然果断地拉孟潮入伙,未然和孟潮负责在校内接“货”,苏华在校外供应。
苏华不仅扩大生意的规模,还扩大了经营的品种。将家里超市里面的零食也装在书包里面去学校销售。
“辣条一块一包……”
未然鄙视地看着苏华,“无商不奸啊!无商不奸!一包辣条的价格提高了一倍。”
未然和孟潮伏在桌子上,等着苏华统计好明日的货单,一起走。
“同志们,走!请你们吃烤串!”
青春时期的友情很简单,一件平凡的事,就能把一群充满青春热血的少年聚集在一起。
3)
“呲拉拉!”
烤串被通红的碳火烤的往外冒油,很快,鲜红色的肉色变得深红,一阵阵的肉香就随着清凉的晚风送到了未然三人的鼻中。
“真香!”未然半眯着眼睛,深深地吸口气。
“你个贪吃鬼!”
孟潮宠溺地说道。
“切!没出息。”苏华把右腿翘在凳子上,鄙视地瞟了未然一眼。“你能不能学学我们家小爽,淑女一点儿,矜持一点儿。”
“‘我们家?我说贱人苏,你能不能要点儿脸。羞不羞?”
“要你管。孙小爽早晚是我的。”苏华手握成拳头,放在胸前,信誓旦旦地说道。
“她不喜欢太黑的,你……哈哈!”未然瘪瘪嘴说道。
“你……”苏华起身就要去敲未然的头,结果被孟潮止住了!
“你啊!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一般见识。哈哈!”
未然朝苏华做了个鬼脸,趁其不备,用力地踩在苏华桌下的脚上。
“啊……”苏华发出痛苦的嚎叫。
未然和孟潮都笑了!
“看来,你以后可不敢得罪这个大小姐了,哈哈!”孟潮笑着说。
“猪婆,我怕她,呵!”
“来喽!”未然刚要反驳,老板端着一盘香喷喷的烤串放在了桌子上,香味熏跑了桌子上浓浓的火药味。
“孟潮,要不要来瓶酒?”
“我不会喝。”
“啤酒啊?一点儿都不行。”
“啤酒可以。”
“k,老板,一瓶白酒,一瓶啤酒。”
“好嘞!”老板转身拿过来放在桌上。
“咱们今天一醉方休!来,未然,孟潮。”
“未然,少喝点儿。”孟潮看见未然手里满满的一杯白酒,担心地说道。
“别扫兴嘛!今天不醉不归。来!未然。”
随着杯子与杯子之间的相撞,聚餐的气氛渐渐达到高潮。
“这是我的,贱人苏,不许抢我的烤串。”
未然脸上升起一层层的红云,笼着她巴掌大的小脸。
“写你名字了,我偏吃,你耐我何?”说完,苏华炫耀似的把肉串放进嘴里。
“贱人苏,还有最后一串,孟潮的,来!”
平时很少喝酒的孟潮也稍稍有了醉意,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未然酒量最大,聚餐的最后,未然一手拉着一个,摇摇晃晃地回家。
“未然,少、少喝点儿。”孟潮脸色被酒精蒸成酡红色,断断续续的说着。
未然本没有醉意,这会儿忽然醉了!酒劲循着血液冲上脑门。咸涩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般在白皙的脸上滚动着,受重力作用摔在水泥地上,激起了数以万计的灰尘。
“未然,不要喝酒。”这是未然希望从爸爸那里听到,但是从来没有。
失业后,爸爸沉迷于酒精的麻痹作用,为了与爸爸赌气,未然也喝,当着爸爸的面喝。听奶奶说,爸爸最疼自己。
但是这次赌未然输了!彻底地输了!爸爸连眼都没抬,把酒倒满酒杯,直至溢出来。“酒是好东西,多喝点儿!”
看着白酒沿着杯口,顺着杯身下滑,未然的心也跌到了谷底,她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跑出房间,把胆汁都吐了出来。她的酒量,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那段时间,都是孟潮的陪伴,只有孟潮心疼地看着自己,说出“少喝点儿”的时候,未然才感觉自己是有人关心的。
“矮挫然,那个肉串是我的,不要抢……”苏华突然叫了起来,把未然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贱人苏!”未然用力地在苏华的胳膊上拧了几圈。
“啊!怎么有蚊子叮我,坏蚊子!”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