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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娆仰躺在真丝的欧式大床上,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她怀侧睡着另一名的女人,这人身上只搭了一件淡粉色的外套,头微微侧在靠垫上,睡姿很端正,嘴唇轻阖,眼睑偶尔轻颤一下。
地上的软毯刚刚换过,同样丝织的面料,人踩上去滑软而又细腻,就算是跪着也不觉得咯人。
石酒便一直跪在那里,垂着首,一个字也不敢说,甚至不敢抬头看陆娆的脸色,就这么僵直的跪在那里。
“你跟了我有多久了。”
陆娆一开始将这个能够随意变幻自己容貌的男人视如珍宝,他也竭尽所能的想要努力讨好她。
但碍于能力的限制,石酒只能改变自己的面部,对于衣下的身躯,却做不得任何改变,以至于很快就失了陆娆的欢心。但好在他能言善道,只靠他那两排伶牙俐齿,三寸不烂之舌,便硬是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得以在陆娆身边留了下来。
平日里说起话来呱呱叽叽,像只巧八哥一样的石酒老板,这会儿却如那鹌鹑一般,怯弱着说不出半句话来。
没等来石酒回话的陆娆,赤着脚下了床,哪怕她已经尽自己可能的动作轻柔一些,奈何床上的女人睡得浅,又或者她根本就没有真的睡过去。
蓼艺岚睁开眼,眸底清光迅速聚拢。
挥手斥退地上久跪不起的男人,陆娆叹了口气,“怎么就不多睡一会儿呢。”
“真的不打算回去吗?”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这几日里让你觉得不快活了吗?”
陆娆意有所指的样子一下便惹得蓼艺岚羞红了脸,她本就是很传统的古典型女子,心热的同时最是保守不过,却不成想被自己这闺中密友给哄得失了清白。
一想到昨夜里的缠绵,蓼艺岚便恨不得挖个坑,就地把自己埋了算求。
看着娇羞不已,双颊粉红的女人,陆娆的呼吸再次变得沉重起来。她贴到艺岚跟前,那渴望强烈到令她觉得疼痛,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这样近的距离里,二人的鼻息交织成团。
任是陆娆默不作声,蓼艺岚却已读懂了她未尽的话,脸一下子更烫了。
“不,不行~”
这样欲开还闭的女儿姿态,反倒更是激起了陆娆心中的火热。不经房事的艺岚,哪里敌得过早已是花中老手的陆娆,本就没几件的衣衫更是被彻底褪去,两人泼墨般的黑发缠在一起。
灯火渐熄,繁星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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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熙川单手支棱着个脑袋,没趣的看着桌上的纸质书册,“陆娆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吗?”
“没有。”
回答他的是一个脆朗的童音,那种未脱的稚气实是令人瞩目,傅熙川闻言往身后看去,不由惊道“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罗本的逆生长本来都已经减缓,甚至说停了下来,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维持在一个少年人的模样上。傅熙川本以为他的能力单纯地就只是让人重回少年时。
但仅仅只是一日不见,原还有一米六左右的罗本,现在就只剩下了一米二露头这么一丁点。
似是想到了什么,傅熙川愤然起身,指着幼童状的罗本,气得脸都紫了。他想骂、甚至是打人,“又是陆娆对吧,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这次一定要给你讨个说法。”
言罢便一阵风似的奔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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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我去吗。”艾米莉最后一次确认道。
她知道自己多半还是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她也不会去拒绝聂白的要求,一是因为上下级的从属关系,二是因为,她爱他。
维持爱的秘密处方就是,永远专注于你能给予什么,而非你能得到什么。
她给不了他什么,唯一能做的,也会有听话一点,再听话一点。
“恩。”
艾米莉便不再多言,默默收拾完聂白散乱的桌面之后,安静的回了自己的侧间,拿了块黑布包上那把狙击枪,坐着电梯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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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来和陈诗肩并肩站在路边,目送着载有陈威及其全部“家业”的货车远去,两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叹了口气。
“哎~~”
陈威觉得自己在这一处地方呆的有点太久了,白色基地终究只是一个以科研为主要目的后勤式基地,兴许还兼职了一部分“监狱”的功能,然而这“监狱”实在是过于不严谨了些。
光陈威知道的,就有三个异人越狱逃了出去。
哪怕聂白不给自己安排这一趟外交任务,他都有出去看看的心思。世界这么大,怎可自限其身于一隅。
穿过基地外围的鸠谷,越过几座延绵的山峦,透过四面洁净无一丝灰土的玻璃车窗,陈威远远地看到了一圈混凝土的高墙。
从汽车驶入围墙的阴影开始算起,到这出站口的跟脚下,司机足足用了两个时辰之久。
这墙真的很高。
站在围墙跟下,陈威第一次感慨于人类集体的力量。
在例行的检查中,守门的士兵即便已经验明了陈威的身份,但还是一丝不苟的检查了一遍车厢里的货物,直到万无一失后,这才开门放人。
“祝你好运,长官!”
两个年纪算不得大的青年兵腰杆挺得很直,下巴也高高扬起,他们朝陈威敬了个礼,走着正步退到了大门一侧,逐一言不发的目视着货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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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墙外不远处就是一条高速,修的很高,至少要比路面高出三米。
路边上违停了一辆黑色的悬浮车,圆与三间混在一起的车标,又大又霸气的八个轮胎,耀眼的合金车身,简直符合所有男人心目中最战车的幻想。
从副驾上下来一个身形怪异的智械,利索的抱起地上堆积的杂物,轻巧的放到了“黑龙”的后备箱里。然后咕噜噜的变了个形,蜷曲成不占空的的方型金属箱,一帮将自己也给装了进去。
如果陈威没看错的话,它刚才是用“飘”的方式飘进了后备箱里。
左前方的车窗以匀速降下,一位老先生,头戴着一顶布帽、身穿一件丑陋的蓝夹克走出来,和陈威从车子的安全距离间相互着打量对方。
“陈威?”
“是我。”
老人甩了甩头,“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