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一路上耗掉的时间就已经够他心疼的了。
至于那辆“黑龙”，只要在昆城的地头上，就没有什么东西不是属于黑牙的，这也是一种规则！
他还要去和乘直升机赶过来的艾米莉做沟通，也不知道聂白脑子里怎么想的，就非要自己开车过来接人，还点名要求必须是自己。难道纯粹就为了占用自己点时间，为了让我不高兴吗？
好吧，他确实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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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力是个好机器人。
他的功能很齐全，便携式搬运机、家庭料理机、无人驾驶员、少儿家教辅导机，只要你能想到到，他都可以去专门的店里安上专属的模块。
武器也可以。
伪型智械比之智械，可供他们选择的构件范围要大得多。
陈威好奇的是，昆布这样的反人类、或者说敌视人类的家伙，也会有自己的后代吗？不然怎么会给瓦力安上家教辅导这一功能。
虽然瓦力已经被陈威所同化，但他在这之前并没有记忆，他真的就只是一台机器，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机器。一台机器，再怎么先进，也不会有自己的记忆对吧。
芯片里记录的影像不算，再说昆布也没给瓦力安那东西，他的内存只够记录三天内的短时影像，这说起来有点可怜，一个永远只能有三天记忆的人。
“到了，先生。”
他本不会说话，陈威给他造了个嘴巴。
瓦力下车，靠着类似悬浮车的构造浮在半空中，通过这种方式，他得以移动的很快，赶在陈威还没有下车以前，率先来到了副驾的位置，替他打开车门，还贴心的将手放在车梁上挡了一下，似是怕陈威碰到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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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久之前，陈威还只是这座钢铁铸就的大都市里一颗毫不起眼的螺丝，甚至连螺丝都不如。因为不管有没有他，对这只钢铁巨兽而言，都不会有任何差别。
他送过外卖，也送过快递。
他干过保洁，也扫过大街。
原主做过最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可能就是在一家汽修厂给人做小工的活计，但很快也因为手脚不麻利，脑袋也不够灵光，被人给辞退了。四十多天的工资也没发。
他其实不是很在乎工资。
他要的只是一个圈子，一个能有人和他说话的圈子。
昆城的失业人士实在是太多了些，这样巨量的无业游民整日里搓麻打牌，跳广场舞，或是宅在家里打游戏。自认有点姿色的，到了夜里还会去某些公认的猎艳场所寻个一夜的欢愉。
一旦你能够享受无需工资的生活，你就会看视看到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工作或工资的世界。
他们不需要工作。
也不需要工资。
这些自由惯了的低保人群再回不到从前拿死工资的日子，最是鄙夷的，也是陈威这种。他们不明白，干或者不干都没差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费心费力的去做些讨不着好的事情。
陈威同样不明白，人真的能成为独居动物吗？
失业，失去职业，同时也失去了往日里所有的人际关系。
打牌？可以，搓麻将也可以。
只不过这些娱乐活动都被严格限制了时间、地点，就连和你打牌的对象都不是你能决定的时候，陈威觉得，这些儿娱乐活动也就变得不再娱乐。
昆城官方预留给这些底层居民的最好去处就是他们自己的家。
虚拟现实的第二世界确实解决了很大一部分阶级之间的对立，当游戏让人分不出真与假的时候，很多人都选择了相信。真的假的于他们其实并不重要，空无的心总归需要一个寄托。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你在虚无的世界里，活出了真实的价值。
陈威不喜欢这个，他更想要真真切切的、活人之间的接触，于是他便想法设法的去打零工，什么活都接。
只要有人陪他说说话就好。
光鲜亮丽的人满大街都是，这都是有着正式的高薪工作，活得自在，活的潇洒的上层人群。他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喜欢打游戏就去打，不喜欢打游戏，那自然有更多的乐趣可供他们选择。
这么一想，陈威就觉得自己也挺可悲。
它更多地时候还是愿意相信自己就是“陈威”的，不然的话，强烈的游离感会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它比原主“陈威”要更向往融入人类这个集体，但后来的事情一步步超出他的预算。
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人了。
“哎~”
浮在陈威肩头的瓦力缩成了一个魔方大小，他正不断适应着自己新得来的能力，心思单纯地他只觉得这也是一种模组，只不过是他所没见过的，更高级的模组。
自己可以液化了诶！
就跟电影里的超人一样！
确实有一些面向智械群体的电影，不光是电影，还有很多特殊的服务项目专为智械而生，比如机体喷绘，构件保养…
这些以智械为主角的电影，其实和寻常的电影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主人公换了个种族，反派换不换倒是随意。陈威当年出于好奇，买票进电影院看过一次，就发誓再不去了。
除了满场观众只有自己一个人类带来的孤独感之外，电影的粗制滥造也实在是让他提不起精神，再看看周围兴高采烈，很不得自己冲进银幕代入其中的智械观众，陈威就更难受了。
这些二等公民，就连审美也是二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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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不许动！”
有巡检的治安警察围了过来，当他们看到陈威肩头的魔方机器人的时候，反倒变得和善起来。
为什么？因为瓦力一看就很高档、很贵的样子……
为首的警官拿出手里的警报仪，仔细的查看。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哪个不着调的逃犯跑回昆城来自投罗网，尤其是在看清瓦力的样子之后更是肯定。
这说不得就是哪位公子的游戏，就是有人喜欢捉弄他们这些苦哈哈，谁知道这附近有没有摄像头正在偷拍，自己还是严谨点的好。
果然，通缉早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澄清了。
那为什么仪器还会响呢？总不会所有人的机子一块儿坏了突然。他再往下看去，哦，这人是新任的黑牙经理人，昆城的新市长。
原来是这样啊。
这是要我们多注意周边的环境，保证大人物的安全喽这是，早说嘛。
等等！
等等！！！！！
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