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交换，他要跟着我去一趟地底。”
“地底？”
傅熙川抬起头，黑棕色的瞳仁中满是不解，他知道新镇的地下工厂非常庞大，镇守底下通道的入口本就是他的本职工作。
“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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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熙川出门之后，罗本嘤嘤的哭了一会，似是觉得不得劲，他起身关掉所有的窗子和门，然后重又钻进被窝里，蒙上头敞亮的大哭起来。
他觉得难过极了。
正当他哭的精疲力尽，晕晕乎乎的正欲睡去时，门外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仔细听却又不像。很快有乱糟糟的人声接踵而至。
傅熙川卑微而又讨好的声音掺杂其中，罗本听的真切，这让他觉得儿有点难受。
门很快被打开，率先进来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女子，个子很高，穿着一身新款的时令风衣，扎眼的齐耳短发很是具有视觉冲击力。
艾丽米后边陆陆续续又进来了几个大汉，这几人罗本倒是认识。虽然依旧不是很熟，但至少能肯定是镇上的熟面孔。
等人都齐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才进了屋。
傅熙川的态度非常恭敬，甚至……是谦卑的。
罗本并不蠢，他已经猜到了最后面进来的那人的身份。使劲揉了揉红肿的双眼，他拙笨的起身，试图下床前去迎接这不曾谋面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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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本？”
“是……是我。”
“我听到了你的呼唤，你真的能为此付出所有吗？”在陈威不苟言笑的样子的作用下，周边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分外严肃，罗本呐呐的说不出话，只是点头。
“作为代价，吃了它。”
陈威从旁边的果篮里取出一个熟透了的香蕉，递到罗本眼前。
小孩儿傻傻的看着手里的果子，一时间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这个香蕉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是一种仪式……还是说里面惨遭了某些不可抗拒的成瘾性物质。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么不敬，于是再不敢多想，赶忙将香蕉塞进了嘴里，火急火燎的咽进肚去。
他甚至连皮都没敢剥。
“我可以！”
因为嘴里有东西的缘故，罗本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显得有些古怪，但仍旧很明确的表达出了他的态度。
他愿意，他愿意为了多活一段时间，愿意为了多陪那个人一段时间付出所有。
“很好。”
陈威满意的拍了拍手，“好吃吗？”
“好吃！”
在他给出这句好评的刹那，罗本感觉有什么协议被确立了，连带着屋内的仪式感也被加固了许多。
“那么，我要的是你的能力。你愿意把它给我吗？”在罗本吃下自己的“料理”之后才说出自己餐费几何的陈威，不免有些强买强卖的嫌疑。
“你真的可以治好我吗？”
罗本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惊喜，他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是不正常的，完全可以被归纳进疑难杂症的选项里。
所以他用了“治”这个字眼。
“哦？”
陈威木着个脸，“你想根除这种‘病’么，我本以为你只是想活的更久一点。”
“……不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你确定要恢复成成人的体型吗？”陈威状似无意，实则最是贴心不过的问了这么一句。
他在罗本以及傅熙川的记忆里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复杂感情。情感是人类最复杂，最有别于其他物种的一种复杂存在，陈威对所有的感情都心存敬意。
不论好的坏的，天生的还是后天塑造的。
这是他最感兴趣的东西，这对情似父子，实则……总之这段感情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如果罗本恢复了成人的外貌，那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很可能会自发额地恢复到原本上下级之间的属从关系，那并不有趣。
罗本自然也知道自己小孩的样子占了多大的优势，何况他也习惯了一个小孩的生活，再让他像以前那样，做个暗处的影子……
那不是他想要的未来！
从陈威的话里，他也听出了第二个可能，“我可以像现在这样，唔……再大一点也没有关系，我能保持现在的样子一直活下去吗？”
“当然，你可以活很久。”
“好。”
在又一次明确了自己的意愿后，“交易”的规则在两人之间强硬的刷了一波存在感，罗本感觉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而去，那种下一秒就要死掉的感觉突兀的消失了。
看着一脸雀跃藏也藏住的罗本，旁边的傅熙川也跟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管代价是什么，至少在这一刻，自己做了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
他们“父子”二人笑的开心，陈威却不怎么能笑得出来。
“交易”竟然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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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闯过了一场全然的黑暗，然后又飞过了一窟满是光明的山洞，陆娆慢慢的睁开了眼。
她的头还是很痛。
隐约还能听到隔墙纷乱的声响，陆娆定了定神，环顾四周，原来这里是石酒名下的那家酒吧。正当她疑惑于眼前的境地时，石酒敲了敲门，端着一杯是曾相识的“星空”水银走了过来。
“还记得这杯酒吗？”
陆娆不欲回答男人无聊的问话，“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是啊，你就那么瘫倒在路中央。要不是我，可能你现在还躺在那里。陆娆，你真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石酒放下手里的“毒饮”，走到陆娆跟前。
“什么？”
“……他来了。”
“谁？”
“我们的主人。”
陆娆的头又开始疼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现在很虚弱，非常的虚弱，虚弱到……能被轻易杀死的地步。”男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就像在自言自语一样，陆娆多么希望，他真的就只是在自言自语。
“你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在她示弱一样的话语出口之后，陆娆这才后之后觉的发现，自己真的成为了别人的阶下囚。
通感无效，位阶的压制自然也没了效果，就连她最不为人所的能力，她的精灵，也在她的感知中失了音讯。
“所以……你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