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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烟。
    是叫她,又不像是。
    一时之间,有点迷茫,旁人看着,似一物降一物。
    他身上有她的影,轻颤着晃动,晃着晃着燃烧起来。
    只有当事人清楚,眼神里集聚的抗拒,覃昀压着铺天盖地的情绪,它们几乎将理智吞没。
    做,做,做。
    她倒轻松,没爱上过别人,如她所说——不可能。
    真他妈装。
    他想把她切开,看看里头,那应该是黑的。
    陆烟没有反驳,她如何反驳事实。
    她是留下一堆烂摊子,陆石鹏帮忙擦屁股。她自认为仁义至尽,给成毅山找护工,让他活着。
    活着才痛苦,他才能永陷心的牢笼,愧疚啄食烂肉。
    他得赎罪。
    她得赎罪。
    如果都没错,谁来告诉那个只有九岁的孩子,告诉她错不在你。
    我来爱你。
    他怎么会懂,他们不懂。
    过程谁也不愿深究,事实钉板,白纸黑字,给受害者黥面。
    成毅山出事时有警察找她询问事情,偏偏几句话撬出不相干的惊天秘密,他们相视一笑,秉承职业素养接下这单子,他们不知道她是故意放水。
    光能照到正道上,就朝光走。那时候她想法律算公正清明吧,电视剧小说把警察写的传呼其神,就信一次。
    就一次,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那些警察在做什么狗屁白日梦。
    “私下解决。”
    “证据不足。”
    “忍忍就过去了。”
    ……
    说的每句话,都在杀她,一下又一下。
    陆烟太会利用美貌撩起欲望,天生擅长,不,后天习得。
    他们在她上面起伏,粗暴吼叫像山峰,直冲霄汉,在性构建的世界,俯首称臣。
    陆烟做爱从不看人,但很清楚他们舔食的模样,也让她清醒着沉沦。对别人来说,那是很多,很多男人。对她,不过一人影而已。如果可以,如果她还有爱人的能力,她不必走到今天这步。
    “找你不就是干这个。”银白月光沿长发闪到唇角,那上弯的弧度稍显凄迷,“怎么,还是你不行?”
    平静而充满预示性,换个人,都受不住这种讽刺。
    可他是覃昀,那么能忍的人,上次一炮,她仍历历在目。
    陆烟拔掉发圈,低声笑着剥开西装外套,烟嗓动情极了,里面是及腰黑吊带,锁骨深线条极美。
    细腰比量着,和他刚折断的烟差不多,单手能捏碎。
    覃昀一直盯着她,直白而露骨,现在他不需隐藏。
    有些时候,有些感情,即使表露出来,也没人在意。
    他唇钉去了,她就换个位置咬。
    舌尖,热息,酒气,扫遍覃昀耳廓,无限柔情,无限缠绵,像吻情人的唇,吻落梦醒的泪。
    覃昀莫名笑了一声,短促,低沉。陆烟不在意他为什么笑,她离他那么近,清楚听见声音的发起和熄灭,摩挲她的神经。
    陆烟低头吻在男人侧颈,蜻蜓点水的触碰,灵魂足够颤栗,如果不是他,“覃昀,我想上你。”
    从覃昀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发和触在肩颈的手。她完全陷入月色洒尽的靛蓝,烈与柔,疏离与热情,相互悖论,相融又合理。
    这是覃昀认识的陆烟,从前的,现在的,交织一起。
    她总有能耐惹火他回忆。
    “好不好。”叁个字从她嘴里,碎到他耳朵里。
    她知道他硬了,因为她就摸在那处。
    覃昀咬紧后牙槽,猛地扣住她后颈,拇指抵她下颚,狠狠压她过来。
    陆烟脑袋全是酒,被他一折腾,冒泡。
    她要怀疑自己的技术了。
    他不怕憋坏?
    “你能——”陆烟被迫抬起头看他,再发不出字节。
    他看着她,只是看着她,沉默地,又汹涌地。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单单一个眼神,可以如此泾渭分明。
    覃昀喝了点酒,醉不至罪,罪已沉沦。他们第一次那天,他彻底明白,酒对他无用。
    他痛恨他们都没死,也庆幸她没死。
    知道她跟成毅山的关系后他去找过她,偌大整个城,她却消失了,直到他从屏幕望见。
    覃昀很少失智,柯以桥说他没有人情味,但在这件事情上他产生了执念,爱恨扭曲纠缠,刺进血肉,堆砌成一个人的形状。
    恨能渗透更深的角落。
    这份感情不会笔直前进,覃昀便任其生长,只要她能永远记住,他不在乎后果。
    倘若终将濒临无法挽回的毁灭,换取她痛彻,也值得。
    “做。”覃昀拉着她手往皮带上带,一手绕到后面解开她的衣扣,也不探入,也不看,“你脱。”
    这对陆烟是侮辱,算算,她栽两次跟头了。隔着布料,陆烟手慢慢向下,滑过他结实胸膛,小腹被她碰到,绷紧了。她得意地挑眉。
    男人下半身永远比嘴实诚。
    最后,轻轻抚在那处,中指从根部剐蹭,它因他的隐忍抖动了一下,陆烟觉到它的力量,身体下意识缩紧,心脏暂停了般。
    她要他,马上立刻。
    手原路退回,动作比来时缓慢,一寸一厘,她越慢,他越僵,玉指像戏子,挑逗暗示,拉着入戏。
    陆烟看着他,欣赏他克制的表情,想他疯掉的神色。
    覃昀慢条斯理垂眸,甚至还想点了根烟,她所有的迫切,他一清二楚。
    烟雾之中,她去想他们第一次,他好像没这么贤者。
    短短半个月,他出家了?
    指停住,她侧头,男女肌肤相贴,烘热拢集,“好硬……”黏腻的湿意,浓稠的音,“好热……”
    拖一分,扯一秒,都是折磨,都是煎熬。
    她埋首在覃昀颈窝,陆烟分不清颤动的是她还是他,他的脖筋突出,那么硬,相比之下她那么脆弱。
    太难挨,陆烟腾出手摸到那处凸起,烫到发疼。
    刹那,手被握住,他的体温,比她凉。
    陆烟服了,她被他圈固,似溃不成军,有点委屈,“疼。”
    覃昀手腕翻转,按着她掰离两人,笑意冷,“真他妈会发情。”
    话里深意陆烟懂,但她习惯了。
    她凝视他。
    她有双欺骗性的眼睛,假意能当真心。
    覃昀余光向外,那静谧的一切都在蓄力,等待划破天际的信号。
    明天她记得多少,那不在他控制范围。
    他此刻唯一的目的,弄死她。
    覃昀给人往上捞了捞,直接撕烂胸前碍事破布,扬手扔了,放下她之前,他提醒,“别当哑巴。”
    ……
    陆烟没料到他会这样,回想前两次,直捣黄龙,逼得她呻吟哽在喉头,蛮兽横行。
    覃昀报复式舔她,锁骨,胸口,腰际,停留最多的是密林上方,没完没了。裤子就卡在胯间,他只停边缘折磨她,每舐一次陆烟便溺毙一次。
    他吊着,温度不上不下,吻过的地方湿了又蒸腾,陆烟重呵一口气,浑身像没了力,酥麻酸楚。
    妈的。
    她稍抬目,就看到他宽阔脊背,视线里不停搅动。以前做爱,她整个人抽空,勉强快乐吧,至少能够歇脚。
    陆烟看着他,感觉奇怪,明明不认识他,又像拥过。她不得不想些什么。
    海浪滚,潮水涌,寻不到海天接连线。未眠人于各自浮世意乱情迷。
    她长腿架挂男人肩头,覃昀托住她丰盈的臀,正要往深处探时,陆烟手机疯了一样叫唤。
    一般讲,这个时间段打来的电话尤其重要。但陆烟装聋作哑成常态,随它去。
    她见覃昀停止,还没说让他别管,跟他冰凉的眸对上,失语了。
    他目光里有什么明灭。
    伪情者造梦,或愤怒,或嫉妒,围墙顷然坍塌。
    陆烟漠然,与他错开。
    幅度轻,竟也放大数倍。覃昀双眼冲血,掏出她手机,冷笑了一声,“明天的。”肯定陈述。
    “是又怎样?”是她今夜最冷静的一句。
    无名火蔓延。
    他情绪瞬转,啪的,撼动周遭,碎裂的不止是手机。
    “……”手机她无所谓。
    “你发什么疯?”他脾气超乎想象,她记起些话,原封奉还,“难不成你操出感情了?”
    她暧昧地踢他,轻佻得很,覃昀手下猛用劲儿,骨头快被他拧折,她难耐嗯了一声,装的挺像。
    “狗叫?”顺便褪了她裤子,拎着脚踝将人拽高。
    这姿势浪荡狼狈,拼在陆烟身上,够风骚,够妩媚。手撑着床板陆烟贴近他,直勾勾,渴求演绎的淋漓尽致。
    “是母狗,你也上过了。”
    “哦。”她想到什么,勾了勾唇,“正在上。”
    腿美,修长匀称,覃昀看了眼,再落回她身上,已恢复距离感,讥诮道,“那继续。”
    ……
    事实证明,她错了。
    男人的嘴也实诚。
    被他舔开瞬间,陆烟整个漾起,手脚无处安放,意识涣散。腰后枕头是软的,唇是软的,腔壁是软的,熔化沸腾占领残败的理智。
    舌尖缓慢深入,在他攻势中,她躬起复落,手从他肩胛骨,到床单,到枕头,攀到男人手臂,像濒死人返照,陆烟有些恍惚,喘息都忘了,不自觉紧握,指甲嵌进他皮肤,快融为一体。
    陆烟难耐地拢腿,止不住紧缩,覃昀没让她得逞,环拉着她大腿根,唇舌若即若离,自骑缝绵绕髋骨,耐心十足,打了几圈。
    酸涨得厉害,陆烟难受,它软而有力,吮吸那几片软瓣,嘬食细细一粒。他怀里的女人因他颤抖,这个认知,刻写进生命洪流。
    陆烟冷不丁被咬,吃痛,腿拔不出来就骂,她久经沙场,什么怪癖没见过,婆婆妈妈。
    覃昀捏了她一把,捏在胸,算警告,衣服是报废了,始作俑者早丢了魂,这波买卖不亏。
    她极致的绽放与枯萎,当下,属于他。
    何须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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