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板说,老顾客可以免费。”时恩忍不住帮苏赜把话说完。
时典当即呛了一下,一脸纠结:“可以免费?那我这钱不白花啦?”
“没白花,没白花。”妈妈连忙说,“再不久就可以叫姐夫了,送给姐夫的第一份礼物怎么能算白花呢!”
时典和爸爸赞许地点点头,苏赜和时恩相视一笑,不由自主地身子倾斜靠得更近了。
第二天,时典和俞玥结伴去报道。上午十点钟,炙热当头。余老师把车停在宿舍楼下,本打算上楼帮忙收拾宿舍,结果俩孩子挡在门口,号称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余老师没辙,撂下一句“典典啊,要尽快适应环境,好好照顾自己”便回到车里。
一旁的俞玥还在等着给自己的叮嘱,见状,不由得急了:“妈,我呢?”
“你怎么了?”
“你肯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
“昨天不都说完了吗?”
“……行吧行吧,路上小心点啊!”
时典站在门边偷笑,拖着俞玥和自己的行李箱往宿舍大厅走,旗开得胜般地:“走吧,小玥玥!”
“傻子!”
看完宿舍安排表后,两人提着行李,一路走走停停,靠着嘲笑对方出力时龇牙咧嘴的模样为动力,终于踏上了六楼的阶梯,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走廊大约一米宽,两旁都站着人,还堆了一些脸盆水桶,显得很拥挤。
时典和俞玥一路念着“抱歉让一下”,一路磕磕绊绊挪到宿舍门口。
宿舍里更是水泄不通,时典把行李箱撂到一旁,掏出纸巾擦了擦汗:“等人少点再进去吧。好热啊今天,明天我胳膊肯定要疼了。”
“我也是,我的肌肉又见长了。”俞玥煞有介事地说。
时典登时垂下头颅拉长脸,又讶异又鄙夷地看着她,企图用眼神说明一切,达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效果。
俞玥习惯她这个表情久矣,不屑一顾地将她的下巴阖上,打开她的背包拿出一瓶水:“我渴死了。”
“我也是。”时典揩掉下颏的汗,从俞玥的包里拿出水来,旋开瓶盖轻轻碰了下她的瓶底,慷慨正气,“敬今日!”
“神经病!”
宿舍门口站着几个家长,有人看到两个姑娘这样热闹,忍不住慨叹道:“有姐妹就是不一样哈。”
“嗯?我们?”时典惶惑地指了指自己,解释道,“我们不是姐妹,不过我确实有个姐姐。”
“那就是好朋友咯?”
“青梅竹马。”俞玥补充。
“谁是青梅谁是马?”时典偏过头问。
“我是青梅你是马。”
“切!”
这位家长看了眼宿舍,接着说道:“我女儿也在里面,喏,就是那个……扎马尾的那个。”
“嘴角有颗痣的女孩子?”
“就是她。”
“那我们以后就是舍友啦。阿姨好,我叫时典。”
“我叫俞玥。”
“我姓林,你们可以叫我林阿姨。”
“嗯!”
须臾,林阿姨的女儿从宿舍出来,时典和俞玥看宿舍里头人也少了些,便推着行李进去了。
时典睡二床上,俞玥睡二床下,这是由于两人就读的初中编号相邻,并且两个初中恰巧只有这两人同在一个班。
其他床铺基本都收拾干净,铺上整洁的草席了。时典丢了块抹布给俞玥,便殷殷勤勤地动起手来。
她擦了几下床板后探出脑袋问道:“玥玥,把不把床板搬出来用水冲?”
“你搬得下来吗?”
“你们要搬床板吗?”一个有些微胖的女生走过来,自我介绍道,“我叫何立凌,我来帮你们吧。”
“好啊,谢谢。”
时典把床板翘起来,慢慢往下放,何立凌和俞玥一人接住一头抬到外面阳台上;接着,又把俞玥的床板也搬了出去。
两人擦擦手,心怀感激、异口同声道:“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你们这样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忘记说了。我叫俞玥。”
“我叫时典。”
“嗯对……我刚刚介绍过了。”何立凌点了点头,像在检查自己说话是否正确,“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接说。”
“嗯!”
把床板晾干铺上草席后,时典和俞玥开始分享各自带来的东西。
时典从包里拿出两个苹果,俞玥拿出两颗桃;时典拿出一袋面包,俞玥拿出一盒饼干;时典把一盒板栗饼缒到俞玥桌上,俞玥把一袋泡芙扔到她的床上。
时典扑过去抱住那袋泡芙,心疼地喊道:“别呀,你这样它会变形的!”
“典典,我们好像坐地分赃啊。”
“什么坐地分赃,这分明是有福同享。”
就在两人分享得起劲时,一个女生走到俞玥面前。时典和俞玥皆是一愣,但很快便认出她嘴角的那颗痣。
“嗨!”时典问候的声音一贯简短有力,往往让人误会她是大喝一声。
看着女生错愕的表情,俞玥解释:“她一直这样,不要在意。”
“我怎么了?”上面的人垂下脑袋,马尾故意扫她一脸。
“很凶。”
“……”
“你们好,我叫程飏。”女生自我介绍时特意朝上铺甜兮兮地笑了一下。
“我叫俞玥。”
“我叫时典。”
“你不觉得哪里不一样吗?”程飏仰起脸问。
一语点醒梦中人,时典恍然大悟,揉揉耳朵,仿佛要时光倒流再听一下刚刚的声音:“你就是程飏?”
“嗯,‘路程’的程,‘舟遥遥以轻飏’的飏。”
“你给我写过信?”
“对!”